?让我继母跟外头说一声也就是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听你说着倒是怪随意的?”卫长嬴沉吟了片刻,心里倒是有了点数:看来端木家怀疑圣上有借刀杀人之意了——这要是其他子弟倒也罢了,这年头不是非常缘故,鲜有子弟背叛家族的,更不要说享受一族尊荣的本宗嫡出子弟了。
然而这位八小姐端木芯淼因为种种缘故跟族人一点都不亲,与亲生父亲的关系还没有跟继母周月光亲切呢!这天下除了嫡姐端木微淼母子还有师父季去病外,其他人的死活她可还真没放在心上!
偏偏端木微淼母子又是圣上的媳妇跟孙儿,谁知道端木芯淼为了姐姐跟外甥会不会一个糊涂……端木家这是惟恐太过韬光养晦,被圣上当成了好欺负……这不,圣上的意思是让端木芯淼打探西凉情报,端木家却把嫡女送给沈家做了义女——
圣上您还是不要往咱们家打主意了,逼急了,咱们阀阅联手,您就更加睡不着了不是?横竖您都昏庸这些年了,坊间早有诋毁之言,只是咱们全部按了下来没叫您知道免得败坏了您在后宫逍遥的兴致。做臣子的这样为您考虑,您继续待在后宫陪您那几位貌比鲜花、年纪做您孙女儿绰绰有余的妃嫔不好吗?
想通此节,卫长嬴呷了口已经凉掉的茶水,道。
端木芯淼看着她笑:“能多郑重呢?若是郑重其事的,就算义母瞒着卫姐姐你,令祖母令姑姑也会打发人给你报信的不是吗?你可是有众多长辈的人!”
顿了顿,端木芯淼才摊手一笑,说明缘故,“我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千里迢迢跑到西凉来给个已经娶妻、跟我半点儿关系也不沾的男子看伤。就算有卫姐姐你这个正妻陪同,可以我的身份做这样的事儿也是于闺誉有损的不是吗?所以我继母就说了,没名没份的进入男子内室,这都算什么事?然而我医术又没好到可以连人也不见就能诊治,那样还跑西凉来做什么?”
卫长嬴明白了:“所以你继母提出让你拜义父义母?”
端木芯淼哂笑道:“不然的话,我这种成日里把心思花在了医理药道上的人,哪里想得出来扯着沈氏阀主这两竿大旗保我嫡姐跟外甥的好主意?”
端木家这位填房的周大夫人在帝都贵妇里不算出名,即使她笼络端木芯淼对付侍妾与庶出诸子,还落个贤名这一手,各家做长辈的大抵都看在了眼里。可到底不过是用在了后院里,高门大户,谁家实打实做正妻的没几手?
从这一点上说,周月光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大家贵妇而已。别说跟宋老夫人这些至今提起来就叫许多人忌惮不已的老一辈的夫人们比了,就算苏夫人这一辈里,如刘若耶之母张韶光的精明评价也高她一筹。
是以卫长嬴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位周大夫人,却一直没太注意过。
这会听了端木芯淼的话,心头大奇,追问道:“那令堂有什么好处呢?”
周月光又不是端木芯淼的亲娘,跟端木微淼这个名义上的长女更是连见都没见过——周月光过门时,端木微淼已经做了王太后,那时候就闭门不出,只见祖母跟嫡妹了,所以这对名义上的母女实际上是没有见过的——她给继女这样谋划,不可能自己就落了一个“体贴元配之女”的名声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端木家知道邓贵妃对端木芯淼的威胁后作出了这样的决定,让周月光出面跟继女说的。如果是这样,说明端木家对圣上还是非常的谨慎,万一圣上没有被吓倒,反而更加被激起对端木家的敌意,端木家也可以圆场说:圣上您看,这都是我家一个媳妇心疼女儿,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就想着给女儿保住名声。有个义女的名份,做妹妹的千里迢迢去救哥哥的命那都是应该的……跟时局跟政事那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卫长嬴本能的觉得,这事儿没这样简单——周月光不是帝都顶精明的当家夫人,然也是胸中自有丘壑。她就算之前没想到这许多或者插不上手,完全受丈夫跟族人之命如此告诉继女,哪儿能不趁机弄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