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摊事要忙,却都放着不能管、连多年不见的大姑姑都不能去探望,就为了这裴美娘的过门!如今她倒好,一点也不念恩,反而害得咱们被母亲责骂,这样你也忍耐得了,真是好性情!”
“这些日子我倒没觉得十分辛劳,何况我才过门,什么都不懂。之前母亲让我帮着两位嫂子管家,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要怎么做。”卫长嬴淡淡的道,“这回四弟娶妻,我跟着母亲和大嫂子倒是学了不少,说起来也多亏了母亲和大嫂子不吝指点。”她这番话其实也是真心话,刘氏是经历过好几场婚娶,对这套流程非常熟悉了。
但卫长嬴年轻,对这些人情世故都是半懂不懂。倒不是在娘家时没学好,毕竟很多事情不嫁人也轮不着做小姐的插手。这一回沈藏晖娶妻,她给苏夫人、刘氏打下手,里里外外也学到了不少诀窍。
所以平心静气的想一想,卫长嬴倒没有像刘氏那样的愤慨,究竟为裴美娘过门操持,她自己也是得了好处的。现下就拿了这个出来说嘴,以回敬端木氏嘲笑她惧怕裴美娘。
只是她这番话里的“管家”两个字让刘氏与端木氏面色一沉,也顾不得去想怎么报复裴美娘了,均想到:“是了,之前母亲就让咱们分权给这卫氏的,当时她就稳打稳扎的夺着权……后来四弟娶妻,她被留在襄宁伯府帮手,这些日子都没管这边的事情,如今裴氏已经过门——看来卫氏是要全力以赴的夺权,怪道她不肯跟那裴氏计较了!”
一时之气当然不能和管家之权比,刘氏与端木氏想到手中之权会渐渐失去,心头凛然,顿时没了心思去商议对付裴美娘,随便敷衍两句就各自回房——寻心腹一起商议如何应对此事了。
见这情况,黄氏就道:“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要对付四少夫人,少夫人何必在这时候提什么管家之事呢?这样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哪里还顾得上四少夫人,必然都去想着怎么对付少夫人您了。”
卫长嬴虽然打发了两个嫂子,心情却也不怎么好,闻言哼道:“那又怎么样?我也不喜欢裴美娘,可今儿要不是两个嫂子在那里撺掇着给四弟那里添人,又怎么会惹得母亲生气连累我?明明就是她们惹的事情,母亲都说了不许去插手二叔那一房的事情,她们不听还想拖我下水,真当母亲让她们当了家就不知道她们的动静了吗?我若是顺着她们去对付裴美娘,没准就是被她们推出去做挡箭牌呢!”
黄氏道:“哎,婢子也不是说让少夫人顺着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只是少夫人不想理会她们的商议,随便寻个理由走开就是,何必非要提管家?”
“不提的话,她们往后就会不提防我了吗?”卫长嬴显然心情很不好,难得对黄氏没有了好脸色,冷笑着道,“就许她们拖累我被母亲训斥,还不许我让她们也不痛快?黄姑姑,你这么说,莫不是怕了大嫂和二嫂?”
黄氏听出她的恼意,忙道:“怎么会呢?婢子就是……”
“那你担心什么?”卫长嬴哼道,“合着就许我听她们酸言酸语的,还不许我回嘴了?”
“婢子是想,本来不提醒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让她们去和四少夫人掐起来,岂不很好?”黄氏苦笑着分辩。
卫长嬴冷冷的道:“这两个嫂子狡诈得紧,方才母亲才敲打了我们不许去管四弟后院的事情。这才出门她们就发作了起来,谁知道是不是故意作出这副样子来引我上当的?再说即使她们真的气昏了头,回到房里之后静下心来想一想,我不信她们敢公然违抗母亲的话!你真以为她们会和裴美娘掐起来,纵然掐起来,也未必是现在!不然母亲哪里能不恼?”
黄氏没了话,只得请罪:“是婢子自作聪明,还请少夫人责罚。”
卫长嬴不耐烦的道:“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