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简直就要像嫡亲姐妹一样了,自然不可能放任她们如此和睦下去,就插话笑着道:“若耶你方才还忐忑,说你卫姐姐新婚,今儿个三弟也在家,你不方便去金桐院拜访。之前环肥去了许久没回来,你就怕请不来你卫姐姐……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刘若耶笑嘻嘻的道:“七姐你不是已经说了?卫姐姐新婚啊!”她笑容天真而甜美,像是从来没见过沈藏锋,如今只是单纯的调侃卫长嬴一样,看不出半点嫉妒不悦之色。
——这笑容落在众人眼里,由不得卫长嬴不赞叹、刘氏不替刘若玉心寒:刘若耶这女儿如此,可想而知那张氏的厉害,就凭刘若玉的满腔仇恨,真能斗得过这母女?
卫长嬴举了举袖子掩面,嗔道:“十一小姐别听大嫂子胡说了,我昨儿个擦头发时忘记关窗,吹了夜风。结果今早起来就头疼,晌午前后,就歪了会子,结果身边人也没个有眼色的,环肥过去,见我没醒,就不肯叫,真是……”
刘氏微微而笑:“三弟妹当面就赖黄姑姑了,我刚才都听姑姑分辩了,明明就是三弟心疼你,特意叮嘱她们不许打扰你的。就连三弟自己,想看书,都特意去了书房,免得翻起书页的声音扰了你!这哪里能怪姑姑?”
“大嫂子真是的!方才不是说了,不提这个了吗?”卫长嬴红着脸嗔刘氏,“十一小姐在这儿呢,大嫂子说这些……叫我怎么下台!”
刘若耶甜甜笑道:“卫姐姐,你不知道,七姐出阁可是十年有余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七姐夫这样心疼七姐。结果卫姐姐你成婚才几日,卫姐夫就这样疼你,七姐能不嗔你几句吗?卫姐姐你也不能怪我七姐,似卫姐夫这样疼卫姐姐的丈夫,我长这么大,也就见我父亲能比得上!别说七姐要取笑你了,就连我听着,不怕两位姐姐笑话,我都想着我往后若能嫁个这样体贴的丈夫多好?”
“……”卫长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氏面上还带着笑,手却微微发抖了——显然被气得不轻,!
刘若耶这番话根本就是摆明了在打刘氏的脸!
出阁十年有余,生儿又育女,儿女都被教导的人见人爱,还打理上下井井有条!随便照什么标准看,刘氏都是当之无愧的贤妻良母。她还是嫡长媳呢!可偏偏,弟媳妇卫长嬴,还没进门就得了婆婆最贵重的陪嫁钗环做礼物;闺誉尽毁,丈夫反而把院子里的俏丽女婢打发一空,连打小伺候着他多年的使女都送了人,生怕卫长嬴不能在后院只手遮天!嫁进来,丈夫体贴呵护,事事考虑周全,为了她一句话,嫡亲外祖母病着,都还琢磨出法子休沐日真的留在了家中陪她……
这些事情,有的卫长嬴知道有的不知道,然而刘氏眼中一瞬间流转而过的百味陈杂与不甘,还是让卫长嬴心头凛然:在她看来这个大嫂已经很厉害了,只看她的嫡长女沈舒景已经十岁,她统共也就生了一个嫡子,大房至今却无庶出子女不说,难得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氏的贤名有口皆碑——卫长嬴还在凤州时,就被母亲宋夫人提醒,道她这大嫂、二嫂都是出了名的贤惠人,过门之后万要当心,轻易不可得罪!
毕竟,一个公认贤德的嫂子,已经是众人心目中认为的良善存在。新妇进门众人还不知秉性,先和这样的嫂子吵上了,那肯定是新妇性情品行不好!
进门以来,卫长嬴也发现母亲的提醒确实没错,这两个嫂子看着贤惠体贴,就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但现在年才及笄的刘若耶,却用一番看似戏谑的话,把这个城府深沉心狠手辣的大嫂激得失去了平静!
偏偏刘若耶的年纪、身份,以及她这么说时那天真无邪带笑带闹的神情和语气,都让刘氏无从发作!
……而且这会刘若玉是不在,若是在,凭那句“似卫姐夫这样疼卫姐姐的丈夫,我长这么大,也就见我父亲能比得上”,轻轻松松又捅了刘若玉十几刀!
这女孩子如此厉害——卫长嬴心头凛然之余,也打点起了十二万分的防备:只这么一番话,卫长嬴知道,不管刘氏之前对自己多么的推心置腹,多么的感激黄氏为刘若玉解了毒,从今往后,自己和刘氏妯娌是不可能有亲密无间这回事了。
因为刘氏此刻流露出来的愤恨嫉妒委实过于明显,纵然往后刘氏反应过来跟她赔礼解释,总归解释不清楚了。卫长嬴没有办法不记着,她过门还不到一个月,和刘氏才见了几次?再亲密也有限,由不得她不防着!
何况从刘氏这边来说,今儿个被卫长嬴做对比,什么都把她比在了下风,她能不把这番话记在心头?
一句话就把刘氏与卫长嬴之间脆弱的同盟划开,刘若耶像是没有察觉到刘氏的异常,继续快乐天真的道:“不过呢,七姐向来含蓄内敛,没准七姐夫私下里比卫姐夫体贴卫姐姐还要体贴七姐,只是七姐不说——卫姐姐,你说七姐是不是狡猾得很,七姐夫的好她就是不提,咱们就是想取笑她都不成!只能呀、听着她的取笑!”
……卫长嬴见刘氏脸色还没缓过来,只能笑着圆场,敷衍道:“你说的是,我听说大哥与大嫂子向来也是要好得很……”
她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