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卫长嬴过了门就会正式收房了。结果因为卫长嬴的名节受损,曜野担心她过门之后,浅草她们自恃乃是母亲所赐,小看了卫长嬴,去年一从凤州回来就把她们送了人!连带着打小伺候曜野长大的几个使女,但凡有几分颜色的,不是发出去配人就是送人,免得卫长嬴过了门难为主母……不然如今金桐院里哪会只剩团月、新月这两个从前的粗使丑婢?”
刘若玉眼中露出羡慕:“卫姐姐真是好福气。”
刘氏叹了口气,道:“她虽然嫁了个好丈夫,曜野处处护着她,但如今还没满月,不与外头走动……往后曜野也不可能时时陪着她帮着她的。”说到这儿就趁机教导妹妹,“你出阁之后也是如此,我是巴不得掏心掏肺的帮你的,可我能帮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到底还是要你自己拿起主意来!不然,你继续这个不敢那个不忍……便是身边人能干,没你发话总是束手束脚,又能顶多少事?”
刘若玉眼眶一红:“我晓得,以前都是我自己不好,七姐每每劝我,我总想着张氏终究是父亲的妻子,她不喜欢我,我……我忍一忍也就是了。至多往后出了阁,我少与娘家来往。却不想我这么忍耐了她还是不放过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忍?”
“正是这个理儿!”刘氏看着可算开了窍的族妹,真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伤感于她醒悟得到底还是晚了点儿——嫁到东宫去,何尝不是从刘家这个火坑进了东宫那个火坑?
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她才道,“休沐之日我会亲口把若耶帮了卫长嬴的忙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以若耶的性情为人哪儿能忍?”
刘若玉咬着唇道:“她虽然高傲,但父亲一直赞她聪慧……总不至于在沈家找卫姐姐的麻烦罢?尤其……沈三公子还那么护着卫姐姐!”
“傻孩子,她当然不会明着与你那卫姐姐过不去。”刘氏伸指点了点她的额,爱怜道,“你莫非忘记你是怎么吃了大亏的吗?要不是那黄姑姑,怕是咱们到现在都以为你是幽思过度,以至于日渐衰弱呢!”
刘若玉听出她的意思,心中一惊:“怎么若耶她居然……居然敢把忧来鹤用到卫姐姐身上?”
“为什么不敢?”刘氏唇边噙起冷笑,“咱们也不知道季神医能解忧来鹤不是吗?张氏给你下忧来鹤,不就是笃定了你即使发现也解不了?如今你得了季神医医治的消息,我可是一直封锁着不叫人外传,好看的小说:!若耶设计卫长嬴不成,反而帮了情敌大忙,她被张氏宠大,最是自负,没能嫁成三弟已经很不高兴了,咱们再当面暗示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怎么受得了?”
刘氏冷冷的道,“她受不了,自然就会对卫长嬴下手出气——哦,我昨儿个就打发人送了点东西去给张氏,果不其然,送东西的人半路上被若耶的近侍拦了下来,拉到一旁给了二两银子,旁敲侧击的问起曜野对卫长嬴如何……没准,她来时就做好了准备!”
刘若玉怔了片刻,道:“那……我为何要避开?”
“咱们想趁这次机会给若耶下忧来鹤,是告诉了黄氏的。”刘氏低声道,“所以你一走,被请过来的卫长嬴主仆自然就会认为咱们要给若耶下手、或者已经下了手,故意让你离开避嫌!”
“难道不是?”刘若玉惊讶的问。
刘氏叹了口气:“我说了,张氏把忧来鹤用到你身上,她的女儿岂能不防着被人用同样的药害着?这药旁人家少有,咱们家可不希奇!咱们又不懂什么医理,你以为单靠咱们自己,瞒过若耶给她下毒的把握能有几分?到时候张氏不变着法子的给你找麻烦才怪!她终究是你继母,即使圣旨下来了,你没出阁,到底被她捏在手心里!”
刘若玉下意识道:“黄姑姑是懂得医理的……”
“黄氏懂医理,但她不会为了你出手!”
刘若玉眼中露出失望,正要说什么,不想刘氏却冷酷道:“但若是为了卫长嬴,黄氏绝对会出手!”
她看向刘若玉,“为什么我说那日会准备小宴?只有这样,若耶才有机会向卫长嬴敬酒……不管她在不在那酒里动手脚,反正递到卫长嬴手里的那杯酒总归不会干净到哪里去的!”
刘若玉一惊,道:“七姐!卫姐姐让黄姑姑救了我的!”
“你还是这样的心慈手软!这叫我怎么放心你进宫呢?”刘氏叹了口气,道,“你听我说——我不是要害卫长嬴,咱们连害若耶的把握都没有,更何况是有黄氏亦步亦趋跟着的卫长嬴?只是想让卫长嬴、让黄氏认为若耶好大的胆子,觊觎卫长嬴的丈夫不说,头一次见面,居然就敢对卫长嬴下起了手!”
“那黄氏虽然没得季神医承认,实际上也被看成了大半个弟子!所以就算卫长嬴误喝了那酒,黄氏转头就能替她解了!”刘氏哼道,“但黄氏会看着自己的主子吃这个亏?她这种懂得医理又有季神医为倚靠的人,要害若耶,只要咱们多请若耶过府,给她些机会,一百个若耶都不够死的——之前缉拿逼迫过季英一家的那些人可不就是个例子!”
“还不仅仅是黄氏,还有曜野……你不知道,我这个小叔子看着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