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更恼恨宋含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骗取自己的堂姐下嫁,话里说来就带着三分宋含竟然被个庶民摆了一道的讥诮。
倒是宋老夫人淡淡的提醒:“庶民也是人!身份地位固然不及咱们这样的,可论到心思城府却未必比咱们差了去,所以这些人虽然不必多么看得起,却也不可轻忽了去!否则一个不慎叫他们算计了,宋含和宋端就是个例子!”
姐弟两个忙起身垂手领训。
宋老夫人让他们坐下继续说话,两人才又坐了,卫长风接着说事情:“宋端方才在祖父跟前痛哭流涕的忏悔。说起来此人倒还有几分良心,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高门贵女,其父宋含出于爱子之心,苦劝无果之下,这才为他策划。但据祖父判断,宋端这个人没什么主见,这主意十有八.九是宋含出的,宋端不过听着他父亲的安排罢了。”
卫长嬴撇着嘴角:“谁知道是不是看到无可抵赖了,就祭出这一手来企图打动祖父?”她厌恶这对父子居心不良,又因为自己打小就常哄着长辈,以己度人,就觉得宋端这时候扮孝子实在可疑。
“那莫彬蔚如今人在何方?”宋老夫人对宋含和宋端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人兴趣不大,横竖卫焕是不会立刻处置他们的,到底是宋家的人,多半会与江南堂告知一声——不出意外这对父子是决计没什么活路了,卫焕是什么人?骗婚骗到他的孙女头上来了,就算是宋老夫人的堂弟、江南宋氏阀主宋心平也会认为宋含和宋端是作死。
倒是这出身卑微却有真材实干、且气运不错的莫彬蔚,让宋老夫人更感兴趣:这种出身卑贱又遭逢大变,偏还遇见个无良上司的庶民,正是最容易收买笼络的时候——重点是,莫彬蔚一个衙役,在燎城十不存三、士卒几乎全灭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在宋含率领的援军赶到之前伏击戎人并获得成功、还斩杀敌首——可以说宋含这次赶到州北除了抢功劳外什么也没做!
这样的人指不定就是古时所记载多少年才一出的将帅之才,!这人还就在凤州,不替卫长风笼络到手,宋老夫人觉得着实太可惜了!
所以年少的孙女和孙儿还议论着宋含父子的可恶,宋老夫人却已经在心里盘算了七八个怎么让那莫彬蔚对卫长风死心塌地效忠的法子了——相比给唯一的嫡孙增加势力、培植亲信,什么宋含父子、什么卫高蝉,全部都是浮云!
老夫人甚至想到,这次卫高蝉没被宋端骗娶了去,倒是正好,听着这莫彬蔚似乎也年轻着,若是没娶妻,才干又着实出色到了一代帅才的地步,破格把卫高蝉嫁给他也不是不能考虑……横竖如今世道渐乱,虽然士庶不婚,然而遇见真正有才华之人,名门望族里也不是没有变通之法。
比如说英雄救美什么的,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不小心被庶民触碰了,为着名节索性就许配下去吧……反正一个庶出的孙女,能够给嫡孙拉拢个真正能干的人才也算没白养一场了。
不过呢,卫高蝉到底是三房的,卫盛年这庶子虽然老实懦弱,可也没什么主见,往后自己闭了眼,谁知道卫盛年会不会被二房或哄或吓唬了去?这样的话倘若莫彬蔚真是个人杰之才,却也未必能够绑在大房。
可惜大房就卫长嬴一个嫡孙女,别说已经许给西凉沈氏了,就算没许,也断然不是一个庶民能够肖想的……
卫长风不知道堂姐差点被骗婚的这件事情在祖母眼里完全不值得一提,宋老夫人倒是更为发现了一个可以给孙儿做臂助的人才而关切,道:“如今还不知道。”
“不知道?”宋老夫人正要指点孙儿不妨放低一点身段,趁着如今的情况亲自领着人去为莫彬蔚平反,以得到对方的感激淋涕——甚至连招揽莫彬蔚的措辞宋老夫人都已经打好了腹稿,不想却得了这么一个答案,不由愕然,“怎么会不知道?”
卫长风道:“那吕子访说,虽然他设法取得了宋含的信任,成为信使之一,但也没把握见到祖父或三叔,即使见到了,也未必有机会避开宋端递上那戎人护身铁牌,更没把握让祖父或三叔相信莫彬蔚才是州北大捷的功臣!这中间倒更有可能被宋含知道他的孙儿吕兴尝为莫彬蔚所救,对他生出疑心!这样他如果知道莫彬蔚的下场,受刑或为人所骗,很难保证不说出来,所以就让莫彬蔚自行逃命,不必告诉他落脚之处。因此如今他也不知道莫彬蔚的下落,更不知其是生是死!”
宋老夫人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哼道:“好个宋含、好个宋端!做下来冒功骗婚的丑事,丢尽了我江南宋氏的体统不说,居然还要对真正的功臣赶尽杀绝!此回若是莫彬蔚平安无事且不说,若莫彬蔚不好,须饶不了他们好死!”
——才给孙儿圈下来的得力臂助居然生死尚且不明!宋老夫人气愤极了!
骂了宋含和宋端一阵,才在孙儿孙女的安慰下冷静下来,宋老夫人复问卫长风:“你们祖父可使人去寻这莫彬蔚了?宋含那边呢?”
卫长风道:“祖父已经打发‘碧梧’去办了。”
碧梧是卫家私兵之中的精锐,因为卫家桑梓凤州,主支堂号又名瑞羽,所谓梧桐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