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国色姿容,婢子是以记得非常牢固。”
卫长嬴颔首,也不废话:“我请芯淼约你来这里,是想跟你打听件事情。”顿了顿,她道,“当然我不会白打听,力所能及范围内,你想要什么报酬都可以。”
胡氏抿了抿嘴,道:“您说!”
“我想知道我舅舅舅母的事情。”卫长嬴道,“前魏司空与司空夫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宋司空与卫夫人?”胡氏一怔,随即,她的脸色复杂起来!
片刻后,胡氏似乎颤抖了一下,才道,“本来婢子以为卫夫人想问的都是那些已经时过景迁的事情,从前的深宫秘辛,很多现在说来也无所谓了。但卫夫人要问这一件的话,可不能凭力所能及来搪塞婢子了。”
“你想要什么?”卫长嬴皱眉问。
胡氏想也没想:“当然是公……小姐她能够脱离苦海!”
“这个我办不到。”卫长嬴平静的道,“不说你家主子她是陛下亲自贬进教坊的,就说如今陛下还盯着她,怎么可能放人?!”
“……端木八小姐医术那么好,就不能做做手脚?让小姐她假死遁世,或者……总有其他办法吧?”胡氏目光一黯,随即不死心的问。
卫长嬴摇头道:“你这是想当然了,假死遁世哪有那么容易?芯淼师徒医术精妙天下皆知,你当他们一举一动会没人注意吗?一旦泄露,岂是小事?!再者,我今日向你打听的事情,是我的私事,给你的报酬,我甚至不会从沈家取,只会在我自己的嫁妆里拿。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事,把芯淼也拖下水?她只是给我约一下你出来而已。其他事情我可不想再打扰她,我问你的事情,也不会跟她说。”
胡氏沉默了一会,幽幽的道:“那婢子可就太亏了!”她抬眼看向卫长嬴,“因为您要听的,不仅仅是秘密!”
卫长嬴皱眉:“什么?”
“也是婢子的命!”胡氏一字字道,“婢子告诉了您这事,您必然会杀婢子灭口!如今我家小姐只剩婢子这一个人陪伴才没有发疯——婢子把命给了您,她怎么办?您若不能答应婢子的要求,那婢子也只能任凭您处置、却一个字也不讲了!”
“灭口?!”卫长嬴面色平静,心里却有凉意渐渐沁入,她思索了片刻,道,“你留着这个秘密到现在,可见它对于改变你家主子的景况是没什么用处的。如今我既然找上了你,你不告诉的话,就是给你家主子结了我这个仇人。如果告诉了我,我即使不能把你家主子救出苦海,往后能帮的时候,总会帮上一把的。”
胡氏摇头道:“您这话太虚了。”
“其实你现在什么都还没说,就说我要灭你的口,这是否也太虚了?”卫长嬴沉吟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堵我,逼我许诺?我甚至还没告诉你我要打听的是舅舅舅母的哪件事儿!”
胡氏微笑着道:“您都找到婢子这里了,还要这样诈婢子,岂不自降身份?宋司空跟司空夫人之间的事情确实多着呢,但您找过来问的话……还是找婢子问的话,那肯定只有一件。”
她缓缓道,“婢子给您透个话,您别再说婢子蒙您——您要问的事情,肯定是跟宋司空从前非要迫着宋家大小姐做太子妃、哪怕宋家老夫人,您的母亲宋夫人,这许多人一起说情,宋司空都不肯改口是不是?”
卫长嬴抿着嘴半晌没说话,袖子下,手却死死抓住了衣料——再开口时,委实压不住语气里的微微颤抖:“你……是说?”
“宋司空跟司空夫人的恩爱,前朝末年时,朝野都没有不知道的。”胡氏淡淡的道,“所谓爱屋及乌,宋司空膝下两位公子,亦是受尽司空宠爱。作为唯一的嫡女宋大小姐,不但在司空夫人去世后就回了江南长住,几乎没有单独养在司空膝下的光景,而且终身大事上也非常不得司空的理解与怜惜……哪怕宋家自恃门第不能悔婚,但宋司空始终对宋大小姐一句安慰也无——您不觉得,宋司空那时候对待这子女的差别犹如天壤,简直像是……宋大小姐根本就不是宋司空之女一样?!”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隐隐的揣测,但胡氏真正说出来时,卫长嬴仍然觉得晴天霹雳!
她整个人不辨东西如坠冰窖良久,方回过神来,腾的站起,指着胡氏叱道:“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救不了申宝,却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