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新咏淡淡的道,“否则他既然决定归顺陛下,连其弟也正率领西凉军为陛下征战……怎会还要跟陛下置气?沈藏锋的为人可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他拿定了主意自不会轻易反复——所以这次的帝都,必须陛下亲自夺回才好!”
既然现在没外人,有些话闻伢子也可以说了:“卫先生可能揣测出霍照玉此举何意?那霍照玉要是真正忠君之人,早年如何肯为苏氏效劳?就算其后他反了苏氏,不是一样视魏室犹如傀儡?”
说到这里闻伢子脸色就有点难看,显然是想到青州苏氏是门第高于云霞霍的士族,难道霍照玉迫于形势跟自己私下有所勾结,心里却真正是看不起自己的吗?这个不是他自卑过度,而是这时候普遍就是这样的看法。
就是庶族,很多人也习惯了这样的观念。
卫新咏淡然道:“臣如今也没有头绪,之前从帝都送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到霍照玉有什么异常的。不过这上面兴许是受了霍照玉的蒙蔽,此人在处置政事上才干非凡,这些年来帝都看似被各方明探暗子安插得千疮百孔,实际上,霍照玉的手在帝都与京畿,才是真正无孔不入!这从这次他封闭帝都并派人前来阻拦陛下,我等居然一无所知就可以看出来!”
顿了顿,又道,“至于他到底打什么主意,这也不难。如今帝都纵然有禁军封城,可又怎么可能难得到陛下?陛下直接派人将城取下,绑了他来问,也就是了。”
本来闻伢子也有此意,但去年沈藏锋的教训,让他有点迟疑:“去年戎人大祭祀弄出来的那场厉疫……”
那可是千军万马都挡不住的!要知道早年闻伢子筚路蓝缕那会,不得不亲自上阵,还是时常骑马的。如今有了身份,也讲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出行都是乘轿坐辇了……
再说去年京畿也发生过那种厉疫,霍照玉要是想阴他,不是没有东西。闻伢子如今距离那位置就这么一步之遥,不肯冒险是人之常情。
“陛下忘记如今天气已凉,何来跳蚤?”卫新咏一哂,“再说霍照玉若有行刺陛下之心,何必要让陛下防备呢?以臣之见,怕是他襄助陛下的法子,格外独特而已。”
“就算如此,也不过换得一脉血脉除籍偷生罢了。”同一时刻,玉竹镇,一袭绀青锦袍的沈藏锋,一面与携妻过来拜访的张洛宁下着棋,一面淡淡的道,“只是他果然有点本事,居然能把那么多家都拖下水。”
张洛宁道:“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你以为这个主意是霍照玉自己想出来的?他倒是听了旁人的话,这个旁人,恐怕你也未必猜测得到。”
沈藏锋唔了一声,道:“我猜测不到?这么说来定然不是照常理推测的人选了?”他想了一下,道,“莫不是我那苏大表姐夫?”
“你还真猜到了?”张洛宁非常惊讶,失笑道,“没错,就是他!”
“苏大表姐夫虽然被称为世家奇葩,然他其实没什么坏心,怎么会想出这样狠辣的计策?”沈藏锋哑然道,“他原话一定不是这样。霍照玉是听了几个意思去的?”
张洛宁哂道:“南面一退守虎啸峡,我们就估计一旦雍军不能短时间里破关,闻伢子必定会先行返回帝都定名份。那时候霍照玉心事重重的,处置公事都提不起劲。顾子阳等人知道他惧怕你跟苏家的报复,只是也没什么良策,一日下了差,就一起请他去喝酒消愁——偏偏赶着顾子烈去找顾子阳,听说之后……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怎么可能不一起跟着去呢?”
顾乃峥出现的场合,不管原来是好事还是坏事,最后肯定都会因为他的出现变的很奇怪……
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