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
他左右之人都是大祭祀派来的,此刻默默一点头,大步而去!
“好在哚斡也长大了,即使我今日也死在这里,阿妈还有人照顾。”设路真乞丹按捺住心中对于未知的恐惧,追着两名下属,匆匆下了城楼……
燕州城下兵马如潮,喊杀声不绝于耳之际,数百里外的帝都之郊玉竹镇,却宁谧而安详。
秋风吹动着屋檐下的银铃,清脆的铃声,惊起几只花枝间的雀鸟。
堂上,穿着绛色深衣的卫长嬴饶有兴趣的看着被自己抱在膝上的小小孩童:“你方才喊我什么来着?现在再喊一遍?”
才两岁的小孩子说话还不利索,咿咿呀呀了半天,才不确定的扭头道:“几么?”
“是你哪个几么啊?”下首的沈藏凝开心的问,她比少女时候丰腴了很多,看起来很有几分富态了。穿着妃色窄袖上襦,淡粉交领中衣,束玉带,系着银泥粉授藕丝裙。笑口常开的模样,很显喜气。
不过她这么一问,倒把顾索给难住了,他想了好半晌才道:“几么!”
“就是舅母!”卫长嬴抱起他,哈哈笑着使劲亲了一口,“再喊一声!”
“几么!”顾作很听话,高兴的道。
卫长嬴又亲了他几下,才重新抱回膝上,兴致勃勃的道:“这孩子真聪明!方才教了一声就记住了!”
沈舒燮在旁眼巴巴的看着表弟来后,母亲跟小姑姑都围着表弟转,理都没理自己,实在吃味。此刻就忍不住喊道:“表弟喊的是‘几么’,才不是舅母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表弟。”他不跳出来还好,一跳出来,堂上堂下好几道视线都似笑非笑的投了来,卫长嬴带头揭儿子的底,“你像你表弟这么大时,喊姐姐叫‘下下’或‘家嗲’;喊父亲是‘户肯’,喊母亲是‘木心’……”
“就是!”沈藏凝初得爱子,正是看儿子怎么都好的时候,也不给侄子面子了,板着脸道,“姑姑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
“婢子也记得四公子那时候……”黄氏等人都凑趣,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沈舒燮小时候的狼狈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说得沈舒燮面红耳赤,大声嚷道:“才不是我!才不是我!你们都记错了!”
卫长嬴笑着道:“这才几年功夫怎么就记错了?你当为娘跟你姑姑她们这就老糊涂了吗?还笑你表弟呢,也不想想你自己……你这坏小子!看你表弟年纪小,听不懂你在为难他,就想欺负他了吗?”
沈舒燮郁闷之极,委屈道:“反正,反正你们说的,就是不是我!”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好意思多待了,嘟囔了句,扭头就跑了出去!
曹红儿见状,忙代他告退,跟着追上。
沈藏凝见把侄子挤兑走了,有点不好意思:“咱们是不是太欺负他了?”
“不要管这小子。”卫长嬴笑着道,“过会吃饭时他就跑回来了。这小子越来越顽皮……连小表弟都要欺负,真真是胡闹!”
说了几句儿女事,话题就转到了沈舒景身上。
卫长嬴问:“你离得近,平常有来往,最近可听说舒景在盘州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那边没什么大家之女,女眷们好多出身卑微,都不怎么说得来的。好在景儿脾气好,那仇氏据说也是个老实人,待她不错。加上咱们沈家也不是寻常门第……就那么过吧。”沈藏凝是不赞成沈舒景这门婚事的。
只是她作为幼妹,在上面有好几个哥哥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在侄女的婚事上插嘴。
何况当时名门望族里也没有适合沈舒景的人,莫彬蔚好歹算是能干而且福份不错的了。
此刻提起侄女,沈藏凝话里却还是难免有一丝埋怨,忍不住提议道:“反正莫彬蔚这次也出征了,景儿在盘州无趣。我看不如写封信去,请她到这里来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