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嬴跟他嗔了几句,到底去把那温过的玫瑰露沏了一盏来喝,复说起刚才的话,“我也说芯淼这下麻烦了,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沈藏锋笑着问:“怎么说?是有你这个义嫂在?”
“错了,她说的是反正有你们这几个义兄在!”卫长嬴笑着道,“所以你以为这是她的麻烦吗?最后还不得是你的麻烦?”
沈藏锋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幸灾乐祸个什么?我的麻烦还不就是你的麻烦?夫妻一体……你居然还要笑我?”
“就笑你怎么样?”卫长嬴朝他扬了扬粉拳,忽然敛了笑,皱眉道,“这事儿真是古怪,难道邓弯弯在外面真的有人?可我问了芯淼、柔章,这些人都说不可能呀!据我从前见过的她,也不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
沈藏锋道:“是否在外有人,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你要是疑心周见贤与她关系为什么会变差了,我倒可以告诉你一点。”
卫长嬴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夫妻私下里的事情?!”
“你想到哪里去了?”沈藏锋笑骂了一句,才解释道,“鱼舞走海路回青州之后,也放弃了这次天下之争!他上船前,给他好几个部下写了引荐信,打发他们到中原来择人投奔!只是早先跟他失散后、自行回到帝都的祥之不在其内。但我希望能够招揽祥之,去年就给鱼舞写了信,他也赞成祥之来帮我,就写了信劝说祥之……但祥之一直不肯,我虽然大致……”
说到这里,他面上掠过一丝古怪,顿了一顿后,却又若无其事道,“谁不知道祥之最宠爱他妹妹?我手下有人想替我办成这件事,那人就从他妹妹入手,结果却打听到了周家婆媳不和之事……禀告上来后,那会你又不在,我这里没有合适的女眷来提这个话……总不能让我自己去说吧?所以就按了下来。
“当然也是因为这后院的事情,外人打听的不清不楚,只知道周家老夫人对祥之的妹妹不大满意。也不知道事情严重到了动手的地步,以为只是一般的婆婆不喜媳妇。否则我也不可能看着祥之就这么一个亲自养大的嫡妹年纪轻轻的没了!”
说到这儿,沈藏锋也叹了口气。
他没告诉卫长嬴的是,邓弯弯死后,他立刻派出“棘篱”去刺探沈藏凝以及苏鱼丽、苏鱼飞这几个嫡妹表妹在夫家过的到底怎么样?有没有被长辈刁难、被丈夫亏待?
就是担心自己仅存的妹妹们跟邓弯弯一样对娘家报喜不报忧,等以后出了大事,娘家想庇护都来不及了!
好在目前报上来的消息,这三个妹妹过得都还可以。
卫长嬴皱眉道:“我还以为周家老夫人对弯弯转变态度是因为私下里听周见贤说了弯弯在外头有人的缘故。”
“是因为那年帝都沦陷,祥之冲进周家带了他妹妹走。”沈藏锋哂道,“周家决定进密室的人选里没有祥之的妹妹,当时周家老夫人正要看着祥之的妹妹饮鸩,结果被祥之打落鸩酒拖了就出门——祥之约是亲眼看到妹妹被迫饮鸩的一幕,心头怒火没能压住,对周家老夫人说了几句重话。后来婆媳再逢,虽然两人都平安无事,周家老夫人却就对媳妇有了心结了。”
卫长嬴不免蹙眉:“这周家老夫人可就没有道理了!当初母亲……”想到苏夫人,夫妇两个心下都是一黯。
半晌后,沈藏锋才淡笑着揭过,道:“祥之的妹妹跟你不一样,她手无缚鸡之力,在乱军之中失落的可能是很大的。周家老夫人也是怕她折了周家的颜面,而且祥之急怒之下说的话可能过重……”
“我那点儿技艺,以前没见过世面,还自以为很厉害。”卫长嬴摇了摇头,“及至见识了真正的厮杀才晓得以前所遇凶险那都不值得一提……这些我当时跟柔章他们走时不知道,母亲的阅历会不知道?她就是心疼我,所以才……”
“也不一定。”沈藏锋摸了摸她鬓发,忽然道,“母亲又何尝不是心疼我跟光儿、燮儿?”
卫长嬴心中一甜:“我再没见过比母亲更好的婆婆了!”
两人说了几句自家事,继续说起周家——
“这么说来,周见贤污蔑弯弯倒也是有可能的,因为记恨祥之当时带弯弯走了吗?”卫长嬴沉吟道,“不过,若是为了这个缘故,我想不通弯弯为什么不肯告诉邓家、尤其是在祥之回帝都后!”
沈藏锋道:“这个怕是外人难知了,偏偏知道的几个如今都去了。”
“……现在邓家周家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周家老夫人一死,犹如火上浇油,好像两家现在都把对方看成了生死大敌了吧?”卫长嬴看这个问题还是讨论不出结果,索性撇开,道,“霍家耀能撑得住场面么?他要是压不住阵脚,到时候还得你来?”
沈藏锋正要接话,外头却有下人来报:“邓将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