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司绵踏进去一步,门轻轻的在她身后关上,她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呆呆的望着睡在病*上的人,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能当真的要面临的那一刻,她却没由来的心慌起来,脚步怎么也移不动。
顾墨静静的躺在*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铺的被调整到一个令人舒服的角度,病房特别的宽敞,布置得也很雅致,医院里的味道很难闻,但是这个房间里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要是忽略放在*边的支架吊瓶,这看起来真的很像一间起居室,有电视、茶几、甚至还有小冰箱。
“有钱就是好,一般人那儿享受得起这样的房间”也不知道她是吐槽还是感叹。
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走过去,搬了一张凳子在*边坐下。
顾墨睡着了,犀利的视线被挡住,此刻他像是不具任何攻击力,可是谁能想到,如此优雅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撼动整个南华市。
她想起第一次见顾墨的时候,要不是情景太特殊了,她都想冲他吹一记口哨,他看起来成熟稳重,举止优雅,富有内涵,满足每个年轻女孩对于大叔的所有幻想,即可以在生活上对你照顾有加,又可以在人生旅途上给你指点迷津,可是当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真的成了自己的大叔,并且会因为她让许多人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最令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为了她,他会视别人的生命为草芥,就算是自己的生命也无关紧要,可以拿来作为要挟的把柄。
他不该是这样的,她可以忍受他霸道、严谨,可唯独不能忍受他把自己变得跟杀人犯一样的无情。
司绵的视线落在顾墨的唇上,因为发烧的缘故,薄唇显得很艳丽,看着他的脸,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去抚摸,“顾大叔,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变回以前那个大叔…”
病*上,卷翘而修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她刚想把手收回来,可是被却快速的抓住,顾墨睁开眼睛,对上她坎坷的视线,勾唇一笑,“我就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定会看到你”
司绵看着他,心里一酸,眼眶开始发热,有股液体快要滚出来。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顾墨看着司绵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没有…”司绵躲开他的视线。
“方晋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司绵猛的看向他。
顾墨思索了一下回答,“不过要说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是,那天我没见方晋,可能是有人误会方晋得罪了我,你知道有有时候有些人就是那么多事,想要讨好我就自以为是的做着一些事”
“谁会这么做?”
“绵绵,你在怀疑什么?我只对窥见你的人反感而已,方晋都有未婚妻了,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这些事”
“可是…”
“绵绵,你不该以偏概全,只要有人出事就把帐算在我的头上”
她沉默不语。
顾墨继续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他没有威胁到我,所以我不必那么费事”
“如果威胁到你的人呢?”司绵的背脊骨上有一股寒意。
顾墨收起浅浅的微笑,换成一贯面无表情的神态,“令我感到不舒服的人我当然也不会令他们舒服”
司绵腾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不能这样做”
“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渴望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吗?”顾墨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做不到”
“这是犯法的,要是被抓住把柄,你可能会坐牢…”司绵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我知道我知道”顾墨轻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我进去了,谁照顾你啊”
“这不是照顾的问题,你到底明不明白?”司绵情绪压抑不住,“人不能因为有权有势就任意妄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敬和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