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雀儿在自己面前拘谨的样子,梦江雪有些好笑。
“雀儿,你来我这片竹园有多少年了?”
梦江雪亲切的拉着雀儿的秀手,将她有些不自然的身子扶坐在前方的竹凳上,问道。这神情就像是两个好姐妹在聊着闺中的琐事。
“禀主母,雀儿来这儿已有近八年了”雀儿有些不适应梦江雪此时的态度,坐着的凳子好似有火再烧,令她局促不安,她对她心里总是存着百分百的敬畏。
“呵呵,是啊,转眼间快八年了”
梦江雪好似怀念,有些感慨的拍着雀儿那因紧张而颤抖的小手。
“主母,你有心事”雀儿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眼怀念思绪的梦江雪,轻声问道。
“以后你和阿白一样叫我雪姐吧”梦江雪平复了一下心情,并未回答雀儿的话。却说出了一句更令雀儿紧张的话。
雀儿犹如被毒蜂忽的扎了一下,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道:“这…这………”她不知是欣喜还是惊慌,脑海一片空白,复杂的心情就好似一下子打烂了的酱油坛子,迷茫中带点酱香。
梦江雪面带微笑的看着有些失措雀儿,面目忽的一板:“怎么,你不愿意”。
看着忽然板着个脸的梦江雪,雀儿被吓了一个惊栗,神色更加慌张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摆动了起来:“不…不是…雀儿不敢。”
“嗤,呵呵”梦江雪望着更为局促的雀儿,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看着梦江雪被自己惊慌的表情逗笑,雀儿感觉心里好似放了蜜糖,甜甜的,最后一句不敢的低喃声音就好像一个小孩做错了事一般认错。
“雀儿,你知道吗,你真的好像一个人”梦江雪又拉着雀儿坐下,有些怀缅的说道。
“主母说的可是……”
还未待雀儿说完,梦江雪却缓缓点头。
看着窗外,有些出神,梦江雪好似回忆,缓缓说着:“她是缘哥的妹妹,那一年她冒着雪护送着还是婴儿的羽儿,也就是这片竹林,谁曾想白凯凯的雪葬送了她的一切。”
雪花缓缓的飘着,冰凌在竹叶间就像吊坠。
她还记得当她赶到时,她当时那火红的眼睛中透露出的绝望,那刀间从她身后抽出时溅起的血花,即便那时还在死死的护着婴儿大小的羽儿,凄厉的回眸中,身后的黑衣人在烈火中焚烧灰烬的情景。
记忆就像潮水般涌来,想起那因为自己赶到而露出胜利微笑的脸容,梦江雪两行清泪不自觉的便在雀儿眼前流落。
姑姑,听着母亲说到这里,窗外的林惊羽不自觉的低喃一声。每月初一十五的祭日,母亲便都会带着林惊羽到那坟前去看望,他却从未知道姑姑是为了他才……现在总算明白了母亲为何从不愿在自己面前提及姑姑的事了,即便是自己问,母亲也是刻意的回避。
想起这,林惊羽小小的脸庞中满是愧疚,天真的眼孔中有些错乱的迷茫。
“主母,你哭了”雀儿看着流下泪来的梦江雪,有些慌张的道。
都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雀儿第一次在明面上看着梦江雪流泪,以前的她感觉,眼前的女人即便是天塌下来也只是轻笑一声,却没想到,原来她的心也有那么柔弱的一面。
娘哭了。林惊羽被雀儿的话回过神,有些心疼的继续侧身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呵呵,你看我,跑题了”梦江雪放下悲伤的思绪,尴尬的淡笑中,两行清泪瞬间蒸发,就好似什么也未发生。
“你知道么,这些话在我心中被憋了很久了,现在说说,感觉舒服多了”梦江雪有些感慨的道。
“主母想说什么就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吧,雀儿愿意为主母分担忧愁”雀儿忽的起身,来到梦江雪的背后,轻轻的按揉着梦江雪的肩膀,忧心的说道。
“呵呵,下次再叫主母可就要抽你屁屁了”
梦江雪舒服的摇了摇肩膀,调笑的一句话,却把雀儿弄了个大脸红。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主母开这样的玩笑。
而窗外的林惊羽听着母亲好似心情好转的话,也有些高兴,听着这句令雀姨尴尬的话,林惊羽捂着嘴忍着笑,撇了撇嘴。
但屋内的雀儿,却双目忽的一红,郁闷的看着窗外偷笑的林惊羽。而梦江雪也好似发觉了什么,轻笑的看了一眼窗外。
“雀儿,你是不是对阿龙和缘哥都有着非常的好奇”梦江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这身后的人儿道。
“嗯,雀儿从来到竹林便一直听白大哥和玄大哥提及龙大哥和主公的事迹”雀儿有些怀念的轻声说道。
“呵呵,都说了不要主公主母的叫了,这要是被缘哥听到不得笑话我啊,你以后把主公的称呼改成叫林大哥吧,阿白和阿玄他们都是这么叫的”梦江雪轻晃了一下茶杯,带着笑意叱道。
“嘻嘻,好吧,雪姐”雀儿轻声嬉笑了一下,她好久没有那么高兴过了,这就好似突然多了一些亲人。一声‘雪姐’叫得干脆利落。
“这就对了嘛,主母主母的叫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