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达望川的父母,原本生育了好几个孩子,但是他们都夭折了。山的里人,没有别的办法,便只有山上拜神,神的旨意——便是在下雪的时候,望川要嫁给到他们家的那个男人,阿妈答应了神,春春才顺利长大了。若风的到来,就像是预示着上天的昭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又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你喜欢我吗?”望川仰着脑袋望着若风,若风还没能从那个传说中清醒过来,面对望川期待的眼神,他眨巴着眼睛,笑道:“谁又能抗拒你的美丽?”
“你会娶我吗?”望川盯着他,多希望他肯定地回答自己,我是多么多么的心甘情愿啊。
“嗯!”事实上若风也这般肯定地回答!
(小沫听到这里,眼眶忍不住湿润,小沫并不知道故事的真实性,而小沫自己,也不打算去考证它真实与否了。小沫感受着面前这个流着泪水的男孩,讲述着他的心结,似乎在这一刻,他正搂着他心爱的姑娘,感受着她的体温,诉说着情话。而这一切,小沫也是那么真实的遇见过,经历过,感受过。但他,走远了,离小沫越来越远,远得小沫触摸不到他的存在。)
望川扑上去,扑进若风的怀抱,这是她希望的答案啊,这是她心仪的男人啊。两人紧紧相拥,云雾缭绕,聚在他们的脚下,山河远去,荡在他们的心间。那一刻,他们只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任由风云变幻,日月交替,那一刻,胜过万千海誓山盟……
那一夜,冰原峰上罕见的出现了星空。秋末了,白雪皑皑,群星璀璨。难得的景象,谱写着诗一样的画卷。他搂着她,听着山风敲打着小木屋的木板门,她望着他,心爱的人儿啊,你注定是我的阿郎。
皎洁的月光从小木屋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格外的明朗。夜,渐渐深了。寒冷慢慢地侵袭着两人,他抱着她,一步步地朝小木床靠近。木床上铺着雪绒一样的缎子,下面是成捆的干草,坐上去,仿佛就像坐在席梦思床上一般。软软的,透着一股暖意。
他轻轻地把她放下,放在木床的中央。小木床嘎吱嘎吱的响,像是奏着美妙的音乐一般。他神情地望着她,她也深情地看着他。久久,月亮也害羞地躲进云层去了。虫鸣在四周叽叽咕咕地说着情话,他低下头,浅吻她的额头,她仿佛触电一般,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双颊泛起桃色的红。
“风,风,”她唤着他的名字,粗重的鼻息急促的声音。“你会一辈子对我这般好吗?”
“川,我会的,永远会的。”他的眼睛,已经迷离了,眼前的尤物,就像是一顿可口的美餐。嘴里的话语,哆嗦着,颤抖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直勾勾地看着,温柔道:“从见你的那一刻起,便被你深深地迷住了,你就是冰原峰上的小妖精,你便是白雪深处的雪精灵,一颦一笑,早已勾走了我的心魂。”
“圣洁的冰原峰上,哪有什么妖精呢?”她望着他,怀疑地笑,咯咯地笑,红唇欲滴。其实她不会怀疑他的,她只是觉得,这冰原峰上,圣洁的地方,不会有小妖精的。她更喜欢雪精灵,她们住在白雪皑皑的地方,是山神的忠实守护者,拥有起死回生的魔力。
关于这个,是寨子里最年长的阿姆告诉她的,人们已经记不得她的年龄了。花白的长发,凌乱披散在像松树皮一般的脸上,整日胡言乱语。大人们都有些害怕她,远远地便躲开了。七八岁左右的一群孩子,却老爱追着她玩,老阿姆总是慢吞吞地走路,不理睬那些孩子。
望川的弟弟妹妹,一个接一个地离去,她很害怕,她并不是害怕死亡,她也不知道死亡的意思,只是阿爸的脾气越来越坏。她便像大人们见到老阿姆那般,远远地躲开,躲着阿爸。慢慢地,她就总是见着阿姆了。
“孩子,你看,圣洁峰上住着的雪精灵啊,她们拥着魔力。”老阿姆佝偻的背,眼睛里闪着昏暗的光。
“阿姆,阿姆,什么是魔力?”望川乖巧地看着她,问道。
“嘘!”老阿姆做着噤声的姿势,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声啊,别叫山神听见了,他嫉妒她们起死回生的魔力。”
“阿姆,阿姆,哪里才能找到她们呢?”
“看,那些彩虹桥的地方,白雪披着五彩的嫁衣。雪精灵正随着风,翩翩起舞。”老阿姆眼里闪着光,仿佛一下子精神了许多,指着冰原峰云雾缭绕的地方。
望川便等着啊,盼着,盼着彩虹桥挂在云霄上,等啊等,老阿姆不在了。彩虹桥一直都没有出现,五彩的嫁衣也不知道在哪里。她想啊,是不是自己站在山脚下,才看不见呢?
在某个早晨,望川便朝着云雾缭绕的地方爬去,好久好久,风雪吞噬着她单薄的身体。很快,她便倒在雪地中了……
“阿妈,我看到彩虹桥了……”望川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阿妈焦急的神情和一个神采奕奕的老者,穿着金灿灿的衣服,戴一顶红色的高帽子。
“川儿啊,快来拜谢菩萨。”阿妈把她扶起来,跪在老者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