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太阳已经偏西了，小沫看了下手机，快下午四点了。
杜龙思诚开着车，小沫看着风景不是来时的路，叫道：“老同学，你开错了。”
“今天你们都累了，她们去海边转转然后找个地方给你们休息吧。”杜龙思诚道。
罗莉拍手叫好，连夸他体贴，杜龙思诚笑道：“是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的。”
小沫看到一直在内饰镜里面看着她，小沫赶紧偏过脑袋，望向外面。小沫从来没有去过海边，大学时期把时间废在了游戏身上，紧接着又扎入POC忙碌之中。海岸的风景很好，到处是光滑的石头。车子在海岸线飞奔，风“嗖嗖”地刮着，夕阳剩下最后一轮红色的线圈，把蓝天挥洒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辉。
海鸥在空中翱翔，盘旋在黑翠绿色的海面上，许是意犹未尽，或是没有吃饱。细细地沙子搓着她们的脚，麻酥酥的感觉。她们俩很兴奋，在沙滩上又蹦又跳，差一点吼破了嗓子。杜龙思诚很忧郁地盯着已经只剩下一道金光的天边，像受了伤的小孩，愣愣地。小沫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两年多没有看见他了，变了好多。除了那邪邪的笑容，不经意间，从他的眼神李流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又像是有一副重担，压在他的肩上，累得他喘不过气来。
罗莉嬉笑着玩水，完全没有察觉到杜龙思诚的异样。小沫很想走过去跟他聊聊，可一直没敢挪动步子，小沫生怕某一个动作，引来罗莉无穷尽的猜测。太阳已经抹去它最后的一点余晖，黑暗，向她们笼罩过来。罗莉意犹未尽，缠着杜龙思诚下次再带她过来，杜龙思诚很爽快地说，等她们把工作弄上正轨，便带她们来玩个够。
“下次你带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小沫姐有人等着她的。”罗莉坏笑着，搬了搬内饰镜，去照小沫有些不知所措的脸。
“小沫恋爱了吗？”杜龙思诚很诧异地问道，脚下很不自然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颤了一下，稳稳地朝前驶去。
“叫你乱说。”小沫隔着座椅，去挠她的脖子，罗莉“咯咯”地笑着，辩解道：“我怎么乱说了，今天人家都专门送你过来啦。”
杜龙思诚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喃喃地说：“也是啊，我就说熊经理今天怎么会这么有空？”
说着话，车子驶进了一个加油站。罗莉跳下车去，嚷道：“今儿水喝太多了，你们等等我。”
“别着急，加油要一会儿的，你慢慢去吧，别摔着了。”杜龙思诚望着罗莉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叫道。
“嗯。”罗莉乖巧地答应着，放慢了脚步。
“你真体贴。”杜龙思诚放好回到座位上，小沫夸赞他道：“罗莉是个好女孩，你要加油喔。”
杜龙思诚不答，摆弄着内饰镜，照了照小沫的脸，又照了照他的脸。小沫看他一脸严肃，便问道：“你有心事吗？今天看到你都不怎么在状态。”
“你真的跟他在恋爱吗？”许久，他忽然这么愣头愣脑地问小沫道。
“啊？哪个？”小沫紧张起来，语无伦次道：“什么恋，恋爱？”
“就是那个熊鑫啊。”杜龙思诚一脸的不屑，笑道：“就是四肢发达的那个。”
“这个……”小沫很想说，罗莉乱说的，根本没有的事。但小沫转念一想，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小沫虽然对感情的事不算敏感，但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他的言语之间，似乎想表达些什么。小沫好开心，如果他说出来，小沫真的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又好害怕，小沫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放任自流了。坦白地说，就现在小沫面临的这两个男人，无论哪一个开口，小沫都会答应的，小沫真的会答应。
“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吗？”杜龙思诚望着内饰镜的小沫，很认真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小沫紧紧地抓着手里的提包，告诉自己，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千万不可以的。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的！要命，你干吗要问这样的问题，这问题要是放在两年前问小沫，该多好哇。为什么要现在才问？小沫的眼泪几乎都要夺眶而出了。小沫好害怕，像掉进了一个漩涡，脑袋你响着他的声音：你喜欢我吗？你是喜欢的！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在害怕什么？她们可以的，不要去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