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内疚的话,”忽的,玉如意抬起头来,望着沉浸在对往事的无尽悲痛自责的齐煜,尤为认真且极缓慢的说道:“那就去死吧。”
声音如此的平静且无情,说完便再也没有看他一眼,站起身来向着楼上走去,丢下了一众愕然的张家人,也丢下了浑身似筛糠般抖动的齐煜,直到玉如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齐煜这才“碰”的一声倒在地上,眼神涣散无神,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齐煜哥!”一直关注齐煜的张月,在齐煜刚一倒地就急忙跑了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将其拉起,可没有料到此刻齐煜就如同瘫了一般,浑身瘫软且极为重,不等张月拉起他就再次滑落在地,脑袋也砸在了地上,瞬间便鼓起一个大包。
“齐煜哥,你怎么样?你说话啊!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你说啊!”张月看着齐煜这个没有意识的模样,当即就慌了起来大声对他吼道,就连声音都有些破声。
与此同时,她手上依旧没有停下,仍努力的试图将齐煜拉起,奈何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反倒将自己也跌坐在地,狼狈至极,脸上的妆早已被泪水弄花,粉色的连衣裙也皱皱巴巴,前襟更是印着泪水的滴落,湿了整片。
“齐小侄,你怎么样?能不能听到阿姨说话?”孟琴看到此也猛地缓过神来,忙走过来一边讲张月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安慰,一边看着倒在地上逐渐陷入绝望的齐煜出声问着。
而孟琴的这一番动作也引起了张家人的注意,也纷纷从刚才玉如意给的震惊中回过神,然后快速用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说着,一时之间,乱糟糟一片,可却都是没有用的。
“小帆,你先去叫救护车,然后再给你齐伯父打电话,简单的告诉他这边的状况。”张文山是张家人中唯一一个目前还保持平静的人,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场面,眉头紧蹙,沉吟了半晌这才对站在身边的张帆说着,随后看着围在齐煜身边的一群人准备再说什么。
可就在话到嘴边刚要说出去的那一瞬间,张国赢不满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不愿意呆就都滚出去,没人让你们非得在这里!不知道你们娘在屋里休息呢啊!你们是不是把你们娘吵死了才罢休!”
别看张国赢每天都是沉默寡言拿个烟斗“吧嗒吧嗒”抽个没完,一天也说不出来几句话,可是真发火的时候也是挺吓人的,所以,张国赢的声音刚一传出,张家众人就纷纷息音,不约而同的快速散开,抬头望向楼上。
就在这时,救护车便驶进了牡丹园,跳下来的医生护士由张帆的带领下涌进屋内,快速而熟练的检查了齐煜一番,随后又快速的将他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而张月满心满眼都是齐煜,此时一看齐煜被抬走,也顾不上许多,忙站起来跟上,钻进了救护车内,浑身紧张的握着齐煜冰凉如冰般的手,无声的抽泣着。
救护车内坐着几位护士医生,此刻的他们只是有序的做着该做的程序,口罩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也是,每天都能看到这样一幕,自然也就锻炼出一颗铁石心肠了,这也不为怪。
“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事?能不能坚持到医院?医生,你们一定要用尽一切办法医治啊,多少钱我们都出得起!”张月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围着齐煜忙了一阵,便都停了下来,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休息,心中便不安起来,慌乱的看着他们急切的说道。
“小姐放心,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就等着进医院了。”其中一位医生听到张月的声音抬起头来,神色冰冷的看着她,再正常不过的对她说道,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
这原本都是正常的,可是听在一向思想有些偏激的张月耳里就有些不对,“霍”的就站起身来,可不成想救护车的空间不大,一下就顶到了头,再次狠狠地坐了下去。但这并没有让张月冷静,反而更加激动了,指着那个刚才为其解答的医生就说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就等着进医院了?你这恶毒的大夫,你禽兽不如,死全家的竟然敢诅咒齐煜哥死掉!我告诉你,齐煜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会放过你,我们全家都不会放过你!”
“张月!给我闭嘴!”张文山安排完家里的那些张家人后,走出来准备随着救护车一同去医院,可不成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张月正坐在救护车内,指着一位医生骂着,于是,连忙快走几步呵斥了张月。
张月没有料到张文山会突然出现,而且这么凌厉的呵斥她,一个没缓过来就愣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而张文山看着张月安静下来,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医生和护士歉意的说道:
“实在抱歉,我女儿因她未婚夫的事情很激动,所以说出那样的话还请各位原谅,我这个做爸爸的就在这里带孩子赔个不是,希望你们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她年纪小不懂事,做事鲁莽,我过后一定教育她。”
果然,这一番比较真诚的话一出,那医生和护士被挡在口罩下的脸色也逐渐恢复,纷纷冷漠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