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师傅听见突然从身侧传来有些低沉的声音,猛地从刚才惊吓中缓过神来,忙转过身去看向来者,与此同时,陶师傅手中那块极品黄翡被在转身的瞬间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当陶师傅看清来者,正是跟在白老爷子身边一辈子的老助理老何的时候,紧绷的那根神经便彻底的放松了,心中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神情有些疲惫的看着老何摇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前一刻还一脸兴奋的叫我去看解开的全部毛料,下一刻就突然捂着眼睛大叫。”
老何跟着白老爷子一辈子,也陪着白老爷子经历过那些风风雨雨,更是伴着白老爷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所以老何不仅深受白老爷子的信任,并且也练就出来一双火眼金睛,眼前人说话的真假他一眼便能够看出来。
陶师傅也知道他此刻身处的地方很尴尬,当下也不躲闪,就那么坦荡荡的盯着老何认真的说着。而老何看到陶师傅如此坦荡的神情,便也明白了眼前这般场景与陶师傅并没有关系,故此冲着陶师傅点点头,随后就将目光集中到年轻伙计的身上,带着些许的审视。
或许是老何的审视的目光太过于赤辣,倒是让那个年轻伙计猛地感受到刺眼的光芒嗖的消失不见,而注入他身体内的暖流也停止运动,不知归于何处。随着这一切恢复正常,那年轻的伙计尖锐的喊叫声渐渐停止,紧捂着双眼的手也缓缓地拿了下来。
“小肖,你怎么样?”老何看到眼前年轻伙计停下了动作,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何助理?”小肖听到声音忙睁开眼睛,当看到站在他面前身着西装的何助理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些不解的问道,好似刚才叫的如此惨烈的人并不是他本人一样。
“小肖你没什么事么?”老何看到小肖这样不似作假的茫然,心中也略微有些奇怪,再次问道,眼神之中审视之意越发的明显。
“没事啊!啊,何助理,你来的正是时候,刚才陶师傅让我们将上次少爷从锦都那边带回来的毛料都给解了,你猜怎么找?将近三十块全赌毛料居然除了两块是靠皮绿之外,都赌涨了啊!”
小肖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句,随后整个人又再次陷入到刚才的兴奋之中,满脸都流露着兴奋的神情激动地说道,好像那些毛料都是他赌赢的一样。
经由小肖这样的一提醒,大家也很快的忘记了刚才那突然发生的事情,也跟着一起陷入了兴奋中,纷纷攘攘的吵嚷开了,说道:“是啊,是啊!何助理陶师傅,你们快来看看吧,少爷带回来的这些毛料,几乎全赌涨了啊!”
陶师傅听完后眉头一挑,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大的震惊,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要知道,他刚才可是亲手解出来一块黄翡中的极品——鸡油黄啊!那些赌涨的毛料和他手中的鸡油黄一对比,根本就是大巫见小巫,不值一提!
要说陶师傅如此镇定是因为手中那块鸡油黄的话,站在陶师傅旁边的何助理可就没有那么镇定了,听着大家一嘴一舌嚷嚷出来的真相,当即就呆愣在原地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毕竟,何助理跟随白老爷子这么多年,按理说也见过不少精品翡翠,更是亲眼看着白老爷子解出过精品翡翠,可就是白老爷子这般浸染赌石界这么多年的老者,据他所知都没有这样的准头,三十块毛料中只有两块是靠皮绿,其余的都赌涨的情况。
凡事都有其两面性,而赌,风险则更大。但赌中的赌石更是风险中的风险,自古便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十赌九输!若真是将这句话放在赌石里,恐怕那就不是十赌九输的了,更有甚者,赌了一辈子,也输了一辈子!
赌石这个东西,最不具有确定性,而且其风险程度更是不可估计!赔的倾家荡产估计都是轻的!可如今,何助理却被告之,白老爷子的孙子,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居然会有这般成绩,实在是让他不敢相信!
何助理在这样不可置信的思想推动下,僵硬着身体向着不远处的一排解石机走去,可他入眼的无不都是水盈盈的翡翠!有冰种的,冰糯种的,芙蓉种的等等,其颜色也非常丰富,五光十色的颤动着他那颗久经风雨的心!
而跟在何助理身后的陶师傅,此时看到眼前满绿的景象,那颗经由极品黄翡震撼后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的震动了。那张冰冷的脸开始渐渐出现裂痕,点点龟裂着,最终染上了一抹与这样气氛相符的激动和兴奋。
但是,无论是何助理也好,是陶师傅也罢,那颗被震动的心,那张激动兴奋的脸之下,隐藏着的都是浓浓的不可思议,以及对白大少的种种猜测!因为,据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所知,即便是享誉整个赌石界的“南宋皇北古王”的两位,都难以达到这样接近百分百的赌赢率!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助理和陶师傅在看完眼前这五颜六色的翡翠后,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出这样的一层含义。与此同时,两人的脸色也瞬间的凝重起来。
“行了。大家都收拾一下吧。我才想起来,这些毛料并不都是大少爷上次收回来那批,前些日子白老爷子来这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