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震得全场无声,不管是站着的北疆王亲信还是坐着的城主、将军大人,都被急转直下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他们眼巴巴望着撒开脚丫子摆明了一幅‘你越叫我就越要跑’的少年,心中万语千言只化成了一句话,安莫离,你再跑就撞到桌子了,麻烦拐弯先。
可惜安莫离听不到众人囧囧有神的提醒,慌不择路边跑边回头查看的他,一不小心‘碰’撞翻了桌椅,乒乒乓乓散了一地的筷子。
‘嘶’好痛,大腿好像青了,该死的自己怎么就没看到障碍物?
“很痛吗?”
轻幽幽的,染着寒冰渣子的声音低低响起在身后,揉腿的动作微僵,猛然回头,负着双手的男子只离自己半步远,正扯着皮笑肉不笑的脸皮扭曲般望向这里。
“我那个……不太痛。”脚底发软,干笑着想往后退,可是退无可退,翻倒的桌椅挺尸在地面上,想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
这回连脸上的干笑都快挂不住了,眼神东飘西飘就是不敢看着宁致远的眼睛,安莫离最后讪讪的低下了头。
不怪他没出息,这辈子,不对,是上辈子要说他最对不起的人里都有谁,宁致远绝对是属一属二的翘楚,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个男人爱了他一辈子,也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一辈子,为了爱,宁致远舍了身份、地位甚至于名声,不顾别人怎么看死追在他身后一追就是几十年,哪怕自己防他、躲他、怀疑他,他也总是笑着一次次缠过来。
宁致远说过,你安莫离一日没有心上人,我就一日不会放弃,既然你还没有爱上哪一个,凭什么就认定了我不是你的有缘人?
一句话堵得自己哑口无言,而随着宁致远几次三番救自己于虎口,赶他走的话也越来越说不出来了,辗辗转转,最终还是自己负了他,也负了燕倾歌。
“莫离。”看不得安莫离缩手缩脚神情不安的样子,宁致远暗叹着收起脸上的冷笑,上前一步将还想逃走的少年紧紧抱进了怀里,“我想你了。”
低沉的声音染着几分委曲,更多的却是情浓,似乎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外人在,宁致远如同小动物般磨蹭着安莫离的脸颊,笑的满足而幸福。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你不知道在你离开我的那些日子里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吃不好,也睡不好,有时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做恶梦,梦里有大片大片的鲜血,我疯了般冲过去想擦干净那些血迹,可是怎么擦也擦不掉。”颤抖着嗓子重重收紧双臂,曾经痛到心碎的漫天血红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尽管莫离重生了,可他承受过的痛苦又怎么会因为重生而消失掉?
每次一想到莫离在痛而自己却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他就恨不能一刀子戳死自己,不能保护心上人的男人,都是懦夫。
身后看戏的众人傻眼了,比刚刚听到宁致远暴喝还要傻眼。
那个紧紧抱着别人脸上忐忑不安的男人,真的是天南北疆王?他竟然在求对方不要离开?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哀求?这事情太惊悚了。
与其他人不同,感触最深的是二李,自打他救回安莫离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安莫离的身上有故事,却从没有想到过,这故事里还参和着堂堂北疆王。
“你去看过我了?”这个‘看过’,指的当然是上辈子死去的地方,想到宁致远匆匆跑去却只看得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心,重重的拧了一下。
“嗯。”闭着眼睛不愿意多说,但宁致远的呼吸却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许多,“莫离……莫离……”嘴唇轻吻安莫离的脖子、脸颊,真好,莫离的身体是热的,他的莫离还活着。
此时什么生气,什么吃醋,统统都被宁致远抛到了脑后,他只想死死抱着心爱的人一辈子不撒手,最好能溶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是啊,他们可以溶为一体,“莫离,我想要你。”双手扣着安莫离的肩膀,宁致远的表情如同在宣誓着最为虔诚的诺言,半点也听不出色/情的味道来。
可再听不出来那也是色/情好不好?!
安莫离的脸色瞬间爆红,这是气的也是窘的,大厅里这么多人,宁致远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
“给我吧莫离,我想要你。”心,‘嘭嘭嘭’鼓动的厉害,他渴望着得到莫离,不止是心灵,身体上更加渴望。
话说自己当了一百多年和尚为的不就是与莫离重逢的这一刻吗?那还犹豫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才是真爷们。
“我要你个头!”抬腿给了宁致远一脚,神马感动,神马内疚,在宁致远一而再大不要脸的说‘我要你’之后,都特么散了个一干二净追都追不回来了。
他就知道,宁致远再变也还是偶而气得人牙根直痒痒的货,也怪自己,真心接纳的这些男人们或多或少都染着二的习气,不二的自己还不喜欢,这也叫自做孽不可活吗?
并没有躲,硬挺着挨了一脚的宁致远扣住安莫离的脚腕,顺势弯腰直接将安莫离横抱了起来,“我的头、胳膊、大腿乃至生命,你要哪个都给你,其他书友正在看:。”嘴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