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体在轻飘飘的飞起来,身上痛到让人想嘶吼的折磨在身体飘飞的瞬间远去,苏冰澈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先是愣愣看了眼空无的左右,后又像在印证什么一般,缓缓低下了头。
果然,他的双脚并没有踏在实地上,脚下软软空空的触感让人十分不舒坦,这里到底是哪里?自己又怎么会飘在半空中的?
他记得自己把莫离由元学那里带走之后就去了西峰,后来莫离说了很多刺激他的话,他似乎就……走火入魔了?
拧着眉头使劲想着后来发生的事情,但模模糊糊的影象只是一闪而过,像是被人蒙了一层薄薄的纱,越是想看清楚就越是感觉到模糊。
“苏师兄,听说你这几天嗓子不舒服,我熬了点止咳润肺的东西,那个你……要不要喝一点?”
熟悉的声音让苏冰澈心神一震,猛的扭头向发声处看去,空无的四周似乎也在体谅苏冰澈此时急切的心情,浓雾渐渐淡去,慢慢的,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现在了苏冰澈的眼前。
只见稍矮一些的人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瓷罐,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男子,那人脸上那种,近了怕惹人厌,远了又心不甘的神情,落在苏冰澈的眼里竟让他莫明的红了眼眶。
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安莫离了?那种被他全心全意爱着,哪怕与天下为敌也要死缠着苏冰澈不放的眼神,恍如隔世。
站在安莫离对面的男子并没有理会安莫离,脚步转了个方向,绕过安莫离笔直朝前走去,竟连看都没有看安莫离一眼。
而被留在原地的安莫离,晶亮的眼睛被黯淡覆盖,但那双痴痴的眼眸却一直盯在男子的背影上,直到男子走的不见了踪迹,安莫离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低下头静静看着怀中巴掌大的小瓷罐,好一会安莫离才呲了呲牙,扯出一抹自以为恶狠狠的笑,“说,是不是你长的太难看了,所以苏师兄才不收下你的?”话落还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那么……”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笑的更加灿烂一点,“下次注意给苏师兄送吃食的时候不用蓝色条纹的罐子好了,那什么样的罐子苏师兄才会喜欢呢?绿色?金色?该不会是灰色吧?那个颜色好土的……”
嘀嘀咕咕,安莫离慢慢离开了,怀中没有被他送出去,又被他自己贬的一文不值的小瓷罐,却由始至终都被他紧紧的抱着,就像那是件价值连城的古董,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坏了般,。
其实,那不过是件送给苏冰澈的小礼物,一个如同曾经每一次想要送却从来都送不出去的礼物罢了……
嗓子干涩涩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苏冰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压抑住想要冲过去将安莫离死死抱在怀里的冲动。
前面慢慢踱着步子的人还在唠叨着小瓷罐的不争气,偶而还会自嘲的说‘生来就惹人厌又怎能怪你?’听到安莫离这样的话,苏冰澈整颗心都被揪痛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到底是走火入魔的后遗症,还是自己根本正身处在心魔的魔障里无法脱身。
但再如何他的心都是清醒的,这种心痛入骨悔不当初的感觉,不是爱上了安莫离又怎么会产生?
刚刚那位先一步离开的男子就是自己吧?都不需要看到脸他就能够下定论,这世上能让安莫离卑微至此的人,只有一个苏冰澈。
心中有欣喜,欣喜着安莫离只爱过自己一个人,也有哀伤,哀伤于自己从没给过安莫离美好的记忆,更有追悔,如果自己肯好好珍惜,是不是莫离就不会对自己断情绝爱转身而去了?
恍恍惚惚跟着安莫离走进了一间小屋,看着安莫离将怀中的小瓷罐小心的放到桌案上,然后走到床边,手指在床头的鸟嘴上按了一下,床身震动,不一会露出一个黑黑的洞口来。
苏冰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莫离在自己的房间里装了个密室?为什么?
点起灯,安莫离回身拿好小瓷罐,翻身跳进了密室里。
被好奇所引,苏冰澈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进入了密室,而身体才刚刚飘进密室里,苏冰澈就僵住了。
触眼所及,密室的四周被一个个柜子挤的满满当当的,高高的柜子上摆满了好多东西,举凡吃穿用度,在这些柜子上都能找到,而这些东西有的苏冰澈并不认得,有些,却记得十分清楚。
比如说那件由灵兽皮子做成的披风,雪白的皮毛毫无一丝杂色,这是雪兔专有的毛发,它不止颜色好看,制地也是独一份的柔软,穿在身上特别的暖和。
但雪兔并不好抓,这东西虽然攻击力很弱可跳跃速度太快,特别是在山林里,即使是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抓到几只也不大容易,更何况安莫离这等修行不高之人?
能制成一件这样的披风需要多少只雪兔?莫离他一定费了不少心思,也吃了好多苦头吧?
可恨自己那年在收到安莫离的披风时,心中还嘲笑着这人连最基本的诚实都没有了,他不相信披风的毛料都是安莫离自己弄来的,只以为安莫离在哪里买来哄他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