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点头。五大世家有个共有的武学圣地――“琅琊洞”,每三十年开放一次,五大世家中的胜者,可以派进去两个人。在三天的时间内,洞内奇书随意翻阅,但不能用笔墨记录,只能凭各人的记忆力,记住多少算多少。如果有人不尊照这个约定,其余各家可以合而攻之。五大世家鼎立江湖上百年,虽说势力有强有弱,但没有哪一家能禁得了其他四家联手一击的,所以,这个约定一直被遵守到了现在。
“好,我们一言为定!”林霜一口答应了下来。琅琊盛会谁输谁赢,她一点也不在意,唐渊既然提出这个要求,帮他又何妨?
“好,这事我们就说定了,接下来咱们说说明月朗的事吧。”
“唐大哥不是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吗,还有什么难办的吗?”
“是这样的,莫南轩当日是先中的软骨散,然后又中的那种奇怪的毒,后来他妄动真气,将毒逼到手上,再倾尽全力一击,所以,明月朗不光是中了毒,其实还受了内伤。”
“哦,是这样啊,难怪他的伤势这么严重。唐大哥,该怎么办,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林霜恍然大悟地道。
“嗯,他中的毒解药我已经基本备好了,就还差一味玄凌草。”
林霜忙问道:“唐大哥知道哪里有这种草吗?”
唐渊笑道:“霜儿不必着急,这玄凌草虽然暂时没有,但它种就在我的药圃中,只等过个十几天就可以采摘了。”
林霜舒了一口气,嗔怪道:“唐大哥,你话也不说清楚,让我白白着急了一回。”
唐渊道:“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太心急,听话只一半?”
林霜想想也是,怎么遇到关于明月朗的事,她会这么着急,按理说,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啊?
她不好意思的笑道:“唐大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咱们还是接着说明月朗的事吧。那个玄凌草要等十几天才有,不能快点吗,我怕他挨不了这么久。”
唐渊道:“霜儿说得轻巧,可知我种这玄凌草花了十年的功夫,也是明月朗运气好,赶上了它成熟的时间,不然的话,怕是无药可救的。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救他,自然就不会让他死在我碧烟阁,这十几天的时间,我保他无事。”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如此就多谢唐大哥了。”既然唐渊如此有把握,林霜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的医术可是天下闻名的啊。
不过,唐渊语锋一转,“霜儿先别忙着谢我,这里面还有一个难题呢!”
“还有难题?是什么?”
“我刚才说过了,明月朗他不仅是中毒了,他还受了严重的内伤。莫南轩修习的内功偏于阳刚一路,所以在给他用药的同时,我还需要一个修习阴寒内功的人来助我打通他的经脉。”
说到这里,唐渊看了一下林霜,“霜儿也知道的,我碧烟阁是以医名世,在武功方面并不突出,所以,要找个这样的人出来,还真是不容易。”
林霜笑道:“唐大哥如果是在为此事发愁,那大可不必,我修习的就是阴寒的内功,正好派得上用场。”
“哦,如此说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等玄凌草成熟,我们便可开始医治了。”
林霜颔首,只要再等十几日,等明月朗的伤好了,她就可以去办她的事了,在碧烟阁住着,感觉还真是别扭。而秦月朗现在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处境,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林霜与唐渊来到春园,见明月朗还在昏睡,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原慕雪。
原慕雪听了,直念“阿弥陀佛”,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再看看明月朗,他倒好,浑浑噩噩的,全不知别人为他担心难过。
在这之后的十几天,林霜除了睡觉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全被唐渊占用了。有时候是来和她叙叙旧;有时候又想吃她做的菜;有时候兴致来了,又想听她抚琴;有时候技痒了,又要和她切磋武功……
林霜不胜其烦,但有求于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他。唐渊不知是故意还是怎样,似乎没看出她的不耐,天天找事情与她呆在一起。
林霜纳闷,他不是阁主吗,难道没有事要办,天天就这么闲着?就算他实在是很闲,也该去陪他的夫人和孩子啊,老和她呆一起算怎么回事?现在弄得每次见邵馨瑶,她都要不阴不阳地看她半天,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林霜郁闷极了,暗下决心,等治好了明月朗,她立马就走,再不见这一家人了。
这天,林霜又去春院探望明月朗。这十几天来,他虽然还是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但清醒过来的时候,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也没再吐血了。不得不承认,唐渊的医术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与明月朗和原慕雪闲聊了一阵,见明月朗睡意又来了,林霜便告辞,离开了春院。
在花园中散步,林霜现在有些害怕回秋院,害怕唐渊又找些理由来缠着她。然而,该来的躲是躲不过的,悄无声息地,唐渊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