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留下的伤痛?林霜双手紧握,心也蓦然收紧,月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又经受了怎样的伤痛?
“你怎么不说话?”楚婧语有些奇怪地看着黑衣男子,为什么提到秦师兄受伤时他的表情那么怪异,难道他不知道他受过伤吗?对了,他们究竟是何关系,刚才急着问秦师兄的近况,还忘了问呢。
“啊,他是老毛病了,只不过最近发作得厉害些,将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对了,他要我转告你,今年七夕,他约你见面,地点就在你们当年最后一次相见的地方。”
“他终于肯见我了?”楚婧语颤声问道,自从当年她做出那件事后,她就以为,他再也不想见她了。
“他其实一直牵挂着你,只是不好来找你,他怕你还恨着他。对了,当年你们最后见面的地方你还记得吗,可别记错了。”林霜假作好心地提醒她,其实只为从她口中套出那地名。
“怎么会忘记呢,那里不就是……”
楚婧语正准备从口中吐出那几个字,却听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个丫环大声禀报道:“少奶奶,少爷来了。”
林霜气急,这个莫少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晦气!眼看就要知道答案了,被他这么一搅和,又泡汤了。
再看看楚婧语,也是一脸愕然的样子,显然不知莫少昌这么晚了还会来。
林霜无奈地道:“明晚我再来找你,先告辞了。”话音刚落,一个闪身便消失了踪影。
林霜刚走,莫少昌就过来了,看了眼站在门前的楚婧语,淡淡地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楚婧语也淡淡地道:“你不也是,这么晚了还过来。”顺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相携走进屋里。这十年来,他们就是这样的,什么都是有礼而疏离的,就连夫妻之事,也如例行公事一般。她和他,似乎都在很早以前就将热情消耗殆尽了。
“明日你弟弟不是要来了吗,我这个当姐夫的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一番啊。”莫少昌似乎心情很好,难得的与楚婧语开起了玩笑。
“啊……”不习惯莫少昌的戏语,楚婧语愣了下。
莫少昌抚上她的眉,就是这个女人陪伴了他十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在他心里,妻子的位置却另有其人,这一生,终究是要负了她吧!不过,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只等后天父亲的寿筵一过,他就要和心里的人开始新的生活了。那个时候,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会给她自由,让她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楚婧语凝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古铜色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还是如以前那样英俊,可是,又似乎有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是那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么?是那眼中藏着的丝丝温柔么?这些,都是因为那个人吧?
“天晚了,睡吧。”莫少昌拥着她向床走去,楚婧语温顺地靠在他怀里,两个寂寞的人,此刻紧紧的依偎在了一起。
在林霜的热切盼望中,又一个黑夜来临了。整个白天,她都将自己关在客栈里,除了吃饭就是休息,为了晚上再探清风小筑而养精蓄锐。段睿几次三番想拉她出去,都被她不咸不淡的拒绝了。
踏着夜色,林霜来到了清风小筑,确定莫少昌不在之后,她又一次敲响了楚婧语的房门。
“门未锁,自己进来吧。”楚婧语似乎知道门外是她,懒懒地应了一句。
轻轻推开门,林霜走了进去,屋内只点了一盏烛光,照亮方寸之地。不知怎地,林霜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楚婧语斜倚在屋角的躺椅上,昏暗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来了。”楚婧语阴恻恻地问。
“来了,大小姐一直在等我么?”林霜道,心里却暗自提高了警惕,今天的楚婧语,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是啊,我一直在等你,我在等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想从我这里打听出什么消息。”
“哦,这个呀,昨天走得匆忙,还忘了自报姓名,在下木微凉,与秦月朗是结拜兄弟。”林霜装作没听出楚婧语话中的敌意,心里却纳闷,才过了一天而已,楚婧语的变化怎么这么大?这一天中,发生了什么事?
“木微凉?秦月朗的结拜兄弟?你的话有几句是听得的?”楚婧语不住冷笑。
“咦,在下的话句句出自肺腑,大小姐何出此言?”林霜不解地问,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你对我姐姐说的话句句都出自肺腑,那意思就是对我说的话句句都是虚言了,是不是呀,木兄?”冷不丁的,屋内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林霜暗自懊恼,怎么忘了这一茬,这两个人是姐弟,落梅山庄和莫家是姻亲,莫南轩五十大寿,落梅山庄能不来人吗?
只见楚铮言从屏风后慢慢踱了出来,仍然温和有礼地问道:“多日不见,木兄一向可好?”
“好,好,当然好。”林霜略带尴尬地道。被人当场拆穿,怎么好得起来,楚铮言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木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