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里有很大的势力。
林霜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救那个乞丐呢?虽然她不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死在眼前,她还是有些不忍。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给自己积德吧。
就在林霜准备出手救人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荣儿,你在做什么,又惹是生非了吗?”声音温柔甜美,让人听起来感觉温暖备至,说不出的舒畅。
林霜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美貌的年轻妇人正从一抬青呢小轿中款款走出,眼盯着那少爷,脸上写满了又是责备又是无奈的神情。
虽然同样身为女人,林霜见到她时,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回,在她三十年的生命中,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若说原慕雪就像茉莉,灵秀、娇俏而清纯,静静地吐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虽无美艳姿容,仍令人一见难忘;夏侯枫便如玫瑰,流光溢彩,明艳烂漫,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而眼前这女人,就是无可争议的牡丹,真正的国色天香,雍容华贵,端庄纯美。林霜嘻嘻一笑,“我高兴,不成啊?”一瞬间,娇声软语,笑颜如花,女儿情态尽现。
段睿有片刻的失神,木兄弟刚刚怎么那么像女人?再看时,人已恢复了常态,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段睿这样对自己说。
“要买贺礼还不快走,发什么愣呢?”林霜下了楼,段睿急忙快步跟上。
云州城为西北第一繁华所在,街面上店铺林立,还有不少贩夫走卒挑着货担,四处吆喝售卖。段睿和林霜逛了一上午,终于在林霜的建议下,挑了一对白玉狮子镇纸当做贺礼。
选好礼物,二人便去了云州城内鼎鼎有名的酒楼――飘香楼。
林霜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桌的酒菜,而且专挑贵的点反正付钱的人不是她,谁叫他早上让她难堪的。
段睿在一边,心疼得直念叨,“木兄弟啊,点这么多吃得完吗?就为兄这点儿俸禄,可禁不住你这样花呀!”
林霜调侃道:“段大哥,你身为江南六州总捕头,还愁没银子花?只要你勾勾手指,大把大把的银子还不都进了你的口袋。”很明显,指的是他除了明面的俸禄外,还拿得有别人“孝敬”的银子。
段睿闻言,霍地站起,正色地道:“木兄弟此言差矣,别人怎么样我不好说,但段某身入公门二十年,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黎民百姓。段某可以发誓,如果收受了一文钱的贿赂,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霜愕然,她不过随口开了句玩笑,他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她却不知,段睿自从十五岁投身公门,便一心为民请命,最恨的就是那些拿着朝廷俸禄却不为民办事的贪官污吏。但现时风气已是如此,凭他一人之力终难扭转乾坤,只得独善其身,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把他和那些贪官污吏相提并论了。
正在此时,忽听有人击掌道:“好,好一个‘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黎民百姓’,段兄果然不愧为当世之英杰!”
二人转身,看见谢清远站在楼梯口,与他同行的,还有三个人。
“原来是谢兄弟啊,愚兄顺口胡说的,让兄弟们见笑了。”段睿见他如此恭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清远走过来,诚恳地道:“小弟说的是实话,世上若是多几个像段大哥这样的,这世道又何至如此?哎,不说了,我给二位介绍几个朋友。”
说着,便招呼与他同来的三人过来,一一介绍。原来这三人一个叫江涛,一个叫李秋岗,一个叫赵斌,全是江南人氏,与谢清远为故友,这次因为莫南轩寿诞之事相聚云州。
看着这几人,莫名的,林霜觉得这次莫家寿筵,不会那么风平浪静,原因说不上来,只是直觉如此。
他乡遇故人,自然是令人高兴之事,段睿兴致勃勃,邀四人一起入席,又点了一些酒菜,畅饮起来。
席间,谢清远等人不住地向段睿敬酒,倾诉仰慕之情。林霜冷眼看着,越发地感觉不安,与这几人不过是萍水相逢,这样的热忱,她总觉得不踏实。再看看段睿,倒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架势,喝得面红耳赤。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霜知道段睿看上去虽然粗枝大叶,但实际心思缜密,不然的话,也不会稳坐江南六州总捕头这个位置。现在见他这样子,不由有些怀疑起来,难道是自己太多疑了?算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去见楚婧语的好。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吃完,真搞不懂这些人怎么有那么多话说。林霜早就不耐烦了,若不是看在段睿的面子上,她早就走了。
一行六人,出了酒楼,林霜借口有事,独自离开。段睿此时已经微醺,口齿不清地道:“呃,木兄弟,快去快回,晚上,晚上我们继续喝!”林霜只有无奈地点头。
在街上走着,身旁的热闹场面并没有感染林霜,她眉头紧锁,思忖着见楚婧语的事。后天就是莫南轩的寿辰了,这两日莫家定是人员嘈杂,忙得不可开交,不如趁此机会混进府中,先找到楚婧语的住处再相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