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心里却丝毫不敢松懈,这个人,做事总是出人意料,她可不能大意。
“你没看到,我中毒都快死了吗?出手这么重,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啊?”明月朗可怜兮兮地说。
听他这样一说,林霜突然一笑,讥讽道:“哦,你中毒快死了?呵呵,就算真死了,也是你自找的不是吗?”
明月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也笑了,“真是的,连这个也被你看出来了,微凉,你可真是了解我呀!”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对方,在车厢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气压却在不断升高。
车夫驾着马车,似乎感觉不到车厢内有何不妥。车轮辘辘,驶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再往前不远,就到了明月朗落脚的客栈。明月朗是何等精明的人,楚铮言的敷衍之色他自然看得明白,心中冷嗤,面上却笑吟吟的道:“我与微凉是一起来的,自然也要一道去。”
楚铮言点点头,“即是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几人正要出门,却听明月朗叫了一声:“微凉,我怕是喝多了,怎么浑身无力啊,你来扶扶我。”
林霜皱眉,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别闹了,快起来。”
明月朗苦笑,他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么?“我没闹,我是真的没力气了,不信你自己看。”说着,伸出手腕,捋起一截袖子。
林霜半信半疑地看去,只见一条黑色纹路从他手掌根部生出,已经蔓延到了前臂。这是--中毒了!林霜伸出手指搭向了明月朗手腕,脉相很奇怪,一会儿疾,一会儿缓,中间还不时停跳几次,看来是真的中毒了。只是,中的是何种毒她看不出来,她于医理脉相只是粗通,这还是当年为了一个人勉强学的,她内心里对此并不感兴趣。可这时候,明月朗怎么会中毒呢?林霜狐疑的目光看向了楚铮言,难道是他?
楚铮言迎上林霜的目光,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他为何会这样看自己,他在怀疑什么?待他看到明月朗的手腕时,立马明白了,呵,原来是这样啊!也对,是他请他们来沧浪居的,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怀疑到他头上,只是,这种感觉可真是不好,要让他知道是谁下的毒,他绝不会轻饶了他,栽赃嫁祸到他头上,那人是活腻了吗?
林霜已不再看他,扶起了明月朗,轻轻地问:“你还能走吗?”明月朗点点头,却悄然在她手上划了一个“不”字。林霜了然,此时楚铮言敌我未明,最好不要他知道已方的真实情况。
“楚兄,明兄弟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拜祭令师兄,看来只有改天了。”林霜若无其事地道。
林霜说得越是轻描淡写,楚铮言心里越是难受,木微凉,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可信吗?我就是一个只会在背后下毒的小人吗?呵呵,我要是想杀一个人,用得着下毒吗?
楚铮言想着,眼神黯淡了几分,“看来明兄醉得不轻,我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去吧。”
吩咐下去,很快,马车就备好了。
林霜淡淡地道了谢,扶着明月朗上了马车,放下帘子的一刹那,楚铮言突然出声:“等等……”
林霜挑眉,“楚兄还有何事?”
楚铮言看着林霜,他是那样冷清、疏离,仿佛刚才与他把酒相谈的人并不存在。愣了片刻,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是我……”
他并未说明,林霜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审视什么,终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放下车帘,马车缓缓驶去,楚铮言松了一口气,他相信他了么?不管怎么,这件事他一定要调查清楚,他楚铮言可不是随便就能让人嫁祸的。手一挥,立时一条青影出现在他眼前,那是落梅山庄的暗卫首领莫雨。“去,跟上去,务必要护住他们。还有,查清楚是谁下的毒。”
莫雨领命,身影一晃便不见了踪迹。
楚铮言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目光渐渐冷峻。
马车开得很慢,很平稳,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明月朗靠在车壁上,双目紧闭,面色也青黑了起来。林霜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闭目养神。突然,马车一个疾停,二人顿时向前倾倒,明月朗正好压在林霜身上。
车厢外,车夫歉意地问:“二位客人还好吧,刚才有个小孩突然冲出来,为了避开他,所以停住了,真是对不住二位!”
林霜沉声道:“我们没事,继续走吧。”伸手推了推明月朗,那人却一动不动,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林霜在他人中处使劲一掐,明月朗“哎哟”一声,猛地转醒,睁开双眼,正对上林霜含羞带怒的面容。
凤眼圆睁,柳眉倒立,欺霜赛雪的肌肤上一抹红晕,换下了一贯清冷的面具,这样的微凉,怎么看怎么诱人。明月朗心神一荡,鬼使神差地伸手抚向她的脸颊。林霜猛地将他推开,翻身坐起,扬起手,“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明月朗脸上。
“啊!”明月朗大叫一声,清醒过来,心中懊恼无比,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