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斟了一杯酒,“雪衣敬公子一杯。”说着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林霜微微一侧身,不动声色地避过,接过酒,却不忙着喝,“雪衣姑娘来怡红楼多久了?”
“已经来了两个月了。”
“才两个月就成了头牌,雪衣姑娘真是了不得呀!”明月朗接口道,还不失时机地在雪衣手上摸了一把。
雪衣抿嘴笑,“这还不是靠各位公子赏脸,给雪衣一口饭吃。”
“说起来这湮城也是一处繁华地境,想必其中的风流人物也是不少,雪衣姑娘可有耳闻?”林霜问道。
“雪衣来湮城也不过两月,平日就在这怡红楼中,很少出门,公子问的风流人物,倒不曾留意过?”
“哦,原以为雪衣姑娘是花中魁首,想必对这些了如指掌,谁知……”林霜遗憾地道,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失望。
看着林霜意兴阑珊的样子,雪衣又笑道:“外面的事雪衣虽不知道,但这怡红楼中的客人,雪衣还略知一二。”
明月朗眉毛一挑,兴致勃勃地道:“说来听听。”
“这湮城中的大户人家,来怡红楼消遣的倒也不少,可要说到风流人物,那也只有落梅山庄的大公子楚铮言了。”
“落梅山庄?那是做什么的?”原慕雪一脸好奇地问。
“不会吧,你连落梅山庄都不知道?”夏侯枫不可思议地道。
“这个落梅山庄很在名吗?”原慕雪不解地问。她自小在山上长大,此次是头一次下山,所以才不知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落梅山庄。
却听雪衣款款说道:“这个落梅山庄在湮城据说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势力遍布湮城,尤其是在盐业、河运和海运这几方面,无人能及,连官府都要看他的脸色。”
“哇,这么厉害!”原慕雪忍不住赞叹。
夏侯枫则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送给她一对白眼。
“落梅山庄的庄主名叫楚放天,据说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他这几年深入简出,外人很少能见他踪影,落梅山庄的事务,都是大公子楚铮言在打理。”
“楚大公子年轻有为,人又长得相貌堂堂,自然成了湮城中不少女子倾慕的对象。可说来也怪,他如今已是二十好几的年纪了,却尚未娶妻,不但如此,家中更是连一房侍妾也无。”
“他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明月朗接口道。
“有什么问题?”原慕雪这个好奇宝宝又发问了。
饶是雪衣青楼出身,也不禁红了脸,“这个倒不曾听说,楚大公子虽说家中没有妻妾,但却时常来我们怡红楼的。”
众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只有原慕雪还在纠结这个楚大公子究竟有没有问题?如果有,又是哪方面的问题?
“依雪衣姑娘的才貌,想必那楚大公子早就是姑娘的入幕之宾了吧?”明月朗挪揄道。
“这个,倒不曾。”
“哦?这倒有些奇了,莫非这楚大公子还不能入姑娘的眼?”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样的人哪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呢,更何况是楚大公子那样超凡脱尘的人物?实不相瞒,雪衣私心对楚大公子思慕已久,可他对雪衣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几分相思,几分无奈,雪衣语中不免带了一丝酸楚。从她第一次见到楚铮言时,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系在了他身上。她自知身份低贱,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望能与他春风一度,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可他对她却视若无睹,来怡红楼也只找秋水作陪,即便她才是现在怡红楼的头牌,他也不曾多看她一眼。
难道,她不如秋水么?她实在不知道那个秋水好在哪里,年纪已有二十几岁,早已不再娇嫩,长得也只算得上是清秀,除了会弹弹琴,唱唱曲儿,还有什么?可是,她也弹得一手好琵琶,唱得好曲儿呢,而且,她现在也在努力地学抚琴,他怎么就不知呢?
明月朗盯着雪衣看了又看,半晌方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像雪衣姑娘这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人儿,这怡红楼内还找得出第二个?我们可都是慕雪衣姑娘的大名而来的。”
雪衣谦逊道:“公子谬赞,雪衣实在愧不敢当!公子有所不知,这怡红楼内有位秋水姑娘,她是楚大公子的红颜知己,每次楚公子来都是找她的。大家都在传说,楚公子本想将秋水娶进门,但楚庄主无论如何不同意,为了这事,父子俩差点闹翻,楚公子的婚事因此也耽搁下来了。”
“秋水?不知比雪衣如何?改日定要见上一见。”明月朗心生向往,自语道。
雪衣心里又有一些泛酸,她最见不得有人拿她和秋水比较,不是因为她比不上秋水,而是因为她样样比秋水出色,却仍俘获不了楚铮言的心,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她叹了一口气道:“这楚大公子早已将秋水包了下来,除了楚大公子,其他客人秋水一概不接,公子想见她,却有些不好办。”
明月朗笑道:“本公子想见的人还有见不到的?你等着瞧就是。”
夏侯枫瞟了他一眼,“就是,说到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