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雪城,天歌所占据的城市和雪国的城市绵远雪里就在两个山头上,中间隔着一个峡谷,有点隔谷相望的感觉。也可以所,那雪谷便是一道天险,隔着天朝和雪国的人,仿佛那边是生死的界限,若不跨过还好,若是跨过了,便是生死。
此时离雪城正下着雪,天朝的士兵手上都长了冻疮,红红肿肿的,就是找点消肿的药都是难事,更别说大夫了,更何况冻疮对行军之人来说,并不算大事。可是大多数人都在雪地感到不适,也就是所谓的高原反应。
正是因为气候的不利,天歌下令全军在城里驻扎待命。
可是偏偏有些年轻气盛的士兵,认为他们完全可以取胜,不惜铤而走险。在天兮的带领下也便进了雪谷。
初时大家都是兴奋的,终于可以打上一仗了,没想到,到了雪谷深处,却遇到了伏兵,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如今算是溃不成军了。
穿过了血迹密集的区域,这个地方的雪地算是干净,只见一群士兵艰难的前行。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银甲的士兵,一看他的铠甲便知道,他是一个将军。
“四皇子,我们就在这里等吧,太子殿下定会来救我们的。”一个士兵上前来,劝阻道,太子殿下说按兵不动是对的,他们就是因为觉得憋屈才冒险行事,差点全被被伏诛。
只见一阵剑光闪过,刚刚那个士兵的头,便躺在了雪地上,目眦尽裂,染红了雪白的雪地。后面本来奄奄一息的士兵都抖擞了一下精神,他们都是在做垂死挣扎,若是这个时候,有谁能够来救他们,定会被他们奉若神明。可是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如罗刹一般的四皇子,他们现在有的是惊恐,对死亡的畏惧。
其实天兮也知道天歌那样的命令,自有他的道理,可是他嫉妒他。所以反抗他所有的决定。这个时候,大家都处在绝望之中,若是有人在动摇军心,那么,他们都会丧失求生意志。不是说天助自助者么,若是寄希望到别人的身上,那么这个人就没有资格活着。这就是天兮流落民间的时候总结出来的。
“若是谁再说丧气话,便没资格活着,我手中的剑也饶不了他。”稳定军心最重要,而这个时候,强迫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命由人不由天。”夏倾看着那个银甲战将,心里叹道:这个人倒是个狠角色。只是这个人,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一点。
“轰轰轰”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天兮和着那些士兵只是继续走着。
“那是什么?”一个士兵露出惊恐的表情,彻底的绝望了。
“是雪球,是雪球。”雪地里,只要很小的一个雪块从山上滚下,便会结成一个雪球,这个雪球在重力的作用下,速度非常快,足以把这些人念成肉饼。念倾只是暗暗的感叹,以她的能力,救不了这么些人。
白衣,长发。
一个俊美的男子,露着挽救天下的温柔,仿佛救世主一般。他想都没有想便将天兮推到一边,自己便要去挡那个雪球。
“傻子。”念倾口中骂着,身体的本能却快于自己的思想,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个雪球而去。由于夏倾和天歌的内力产生的气流与雪球产生碰撞,雪球便瞬间反向。其实要改变雪球的方向,以念倾个人之力是绝对办不到,这么看来,天歌的武功,也是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
“是太子,是太子。”那些士兵叫着。
这个时候的太子,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是他们的救世主。在刚刚的一瞬间,天兮以为自己会死掉,没想到,却是天歌救了他,他一直嫉妒着的人救了他,这叫他情何以堪。
想到是天歌救了他,天兮便负气继续行军。
“你闹够了没有,这个样子,如何成为天下的王。”天歌训斥道,天歌本是极少训人的,可是这个天兮什么都好,就是学不会心怀天下,学不会顾全大局。所以他不能离开,即使他允诺了念倾,即使他与天越反目。
“我的事不要你管。”天兮看着天歌只是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那个黑衣女子,刚刚救了这里所有人的女子,在雪地里显得特别突兀,仿佛泼墨上水画中的浓墨重彩。
这时天歌才回过头来,好久不见,如此之久。天歌看到那个黑衣女子,她是那般熟悉,仿佛回到了他十三岁的时候,那个女子,还是那般的孤傲。和以前一样,黑纱遮面,这一次,她离得这么久,他却再也没有了留下她的勇气。
“王,有你我怎么成王。”天兮心里知道,自己的才能远远不及他。他多看了那个黑衣女子一眼便不曾回头,继续向前走,好似那银白色的铠甲在雪地里淹没了,天歌注意到了,心里默念,你终究会融入这天下。
“我想你现在考虑的,不是怎么成王,而是该如何才不会成为败寇。”夏倾指着那又一个即将滚来的雪球。这些雪国人倒是聪明,懂得运用地理优势。可是那有如何,只要做一个类似莱特兄弟的飞行器,一切便迎刃而解。于是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种嘲弄世人的冷笑。
天歌倒是笑了,眼里竟是他自己都忽略了的温柔,这个女子,还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