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倾转身往亭子而去,姻缘石,也只是一块石头罢了。
见念倾径直朝亭子而去,天歌只是多看了那石头上的字一眼,便跟了过去。心中却想,如今,找不到那个女子,这姻缘石上,想来刻上倾儿的名字也是不错。
“倾儿会弹出天下少有的曲子,不知道,会不会跳出一舞倾城。”意思很明显,便是希望看到念倾跳舞,到底在心里认为,能歌者必定擅舞。
念倾听懂他的话,倒是想回去一句:“会又如何。”可是想想,这样的话,明显的恃宠而骄的姿态,便也没有说出来,自己平时也不是这般,总是这个人,能挖掘出不一样的她。其实更该说,是因着天歌,自己才变得不像自己,做了那么的事,比如那私奔。
“若是太子殿下能够奏乐,我倒是也可以跳的。”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让他抚琴也是想取笑他一番。
“这有何不可。”天歌走到亭子旁,抚了抚自己的衣袍,也就坐下。“叮”的一声见天歌这般,念倾也不推诿,这天下间,男子是极少抚琴的,因为觉得少了男子气,便也只有女子抚琴,倒是这太子殿下,如此的不介意,如果她在刁难,倒是自己说不过去。
一时间,琴音起,念倾点头,倒是真的还不错,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竟然会琴,他这般的人,竟然会琴。
此时看去,两个人,皆是人间少有的人物。
亭子里一个男子抚琴,发丝随风轻扬,细看他的神表情,倒是悠然自得。
亭子外另一个男子则是迎风而舞,月白色的衣服衣角随着风,蹁跹而起,和着随风飘散的梨花瓣,虽是一片白色,却成了最艳丽的风景。
而,两个男子就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的对望一眼,那和谐的气息流转,仿佛,刚刚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他们一开始便是这山涧的仙人,只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
天歌的眼里仍是震撼,这个女子,不仅琴艺了得,舞艺更是精湛。她一跳,仿佛那些飘落的梨花瓣都跟着起舞了一般,人说,得听圣言,忘俗弃世。看倾儿的舞蹈便能忘记世俗,仿佛那眼里心里,只容得下那倾城之舞。
天朝朝歌,揽月峰上揽月池。
天色见见变暗,目光乍泄。那夕阳的斜晖洒在梨花树上,将梨花树染得泛红,略有妖娆之感。
揽月阁旁边的揽月亭,因为那些梨树皆用来做了亭阁,便可以看清整个被火烧一般的天空,这时,揽月亭里一男子在弹琴,男子气定神闲,气质儒雅。那琴声悠扬,想问他弹奏了究竟有多久,只是见他指节泛红。
揽月亭外的小块空地上,随着那散落的梨花瓣起舞的,是另一个男子,翩翩起舞,婉若惊鸿。若说是一男子,却在熹微的夕阳下,显得妩媚动人。若问世间红颜,此人堪称绝色。
“这是他们相处得最宁静的时候。”天歌心想,若是平时,他总能看着倾儿的眼睛里的戏谑,仿佛看惯了世间百态,读尽了人情冷暖。那眼神,仿佛,她不该是这世界的人,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看客。她来,便只是见证这天下的分分合合。可是现在的她,那般的宁静,那般的恬然,果然,那些尔虞我诈,一点都不适合她。他看着倾儿起舞,便没有停下琴音的意思,手指虽是轻抚,因为太久的关系,却又生疼。
“停下来吧。”念倾停下了跳舞,总觉得他弹得甚好,便一直跳着,其实早就累了,只是看他不忍停下,她便也不停。只是她何时这般在意他的看法了,好像是,从一开始,一开始便是。
念倾转身,看着那夕阳,倒是因为梨树的关系,挡住了视线。
便沿着那来时的路走去,天歌见念倾往回走,也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那曲折的小径,那般安静和谐,仿佛,他们天是该是这般相处的。没有人说话,只是夕阳的余晖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一般。
这时念倾回头,看着天歌,他是全身都是金色,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时伪装的温柔,倒是真正的王者,念倾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样的美丽,不该说是美丽,该是动人心魄吧。所以,他注定该是这天下的王者。
念倾回头继续沿着崎岖的小径往上,却有了刚刚不一样的心思。
来到这山巅之上,念倾这才发现,这山顶,倒是有些光裸的石块,要是在现代估计会设置一个瞭望塔之类的吧。
天歌见念倾没有说话,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倒是安静的站在,看着那落日没入地平线,晚风开始轻轻的吹起来,将两个人的棉质衣角吹起。两个人的头发也长长的飘起,随着风交缠在一起,两个人却不自知。
念倾一直看着天边,一直看着,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来到他身边,便是要成全他的天下,自己是在因为他不能为自己袖手天下,在生气,是生气吗。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只要那刺眼的金色才配得上他,不是吗?所以便淡淡的叹了那么一句。
一开始便知道不可能,却没能管住自己的心,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不该爱,心却愿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