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外难听的咒骂在星矢的一拳之下,终于彻底闭上了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才的一巴掌已经让他的鼻梁打歪了,而星矢的一拳则会把歪掉的鼻梁再打正回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会留下故意伤害的证据,只是要他吃点苦头。
“那么,现在!”前任女神庄重地说,“来到这里的,都是我的亲朋好友。今日来此,只是为向一对新人送上祝福。爱情是没有界限的,我想各位的眼光不会因为一点世俗的看法就变得狭隘吧?”
几个名流整整领带,他们眼中的自己都是卓尔不凡,当然不会与世俗的想法同流合污了。
无人表示反对。
“那么……”纱织抬手,抚掌三声。
大厅一暗,却有一道灯光打在舞台的那一端。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挺拔地立在灯光正中。
他的怀中捧着一束红百合。
“哈迪斯大人,”米诺斯在守的耳边小声提醒,“红百合的花语是‘永远爱你’。”
于是,守立刻明白教师节应该送青灯老师什么花了。
“米诺斯,那就是新郎一辉吗?”守问。
“是的。”米诺斯回答。
“他穿着西装呢,不是新娘装吗?”
“估计被驳回了。”
如传言一般,一辉和星矢长着一张差不多的俊朗的脸,只是相比之下,星矢更热情,而他则更内敛些。
因为常年的锻炼,无论是从骨架还是肌肉来看,都比普通的日本男人要魁梧许多,再配合那张阳刚的脸,果然,让他扮女人也太勉强了。
一辉站在那头,将那束花高高抛过舞台,不偏不倚地落入潘多拉的怀里。
又一束光打在潘多拉的身上。
“这是死亡皇后岛的规矩,”一辉说,“摘下盛开自岩浆附近的红莲,将之送入爱人的怀抱,双方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他走上舞台,向潘多拉伸出手:“不过,这里是日本,也没有岩浆边的红莲,在我眼中的你……”
“……像个纯爷们一样。”守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虽然静默,但实际炽热得和这红百合一样……迷人……”
他坚定不移地始终盯着潘多拉,守想,一辉很勇敢,但他一定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所以就连这么普通的结婚誓词都念得肉麻且磕巴。
很明显,这些台词都是别人写的,只有“来自死亡皇后岛”的规矩,才是一辉自己的台词。
在一长串事先安排好的废话中,饿了半天的守终于得以吃饭。而在场的来宾也一个个再顾不上“这是个同性恋的婚宴”之类的话题,灯光一暗下,便光顾着摸索起实现摆好的自助餐。
反正只有舞台上是亮的,也没人发现有谁在偷吃。
得体的绅士嘴角挂着意大利面;雍容华贵的女士完全没发觉下巴上沾着色拉酱;少爷小姐们时不时用叉子戳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细致地咀嚼,只有在品尝食物中,他们才能保持最起码的礼仪。
礼仪那种东西,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既然没人看,就见鬼去吧!
守钻出人堆,从桌上摸到一块面包一口气塞进嘴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其他书友正在看:。然后抱起一盘寿司,沾着酱油和芥末一个一个地慢慢品尝。
台上冗长的告白终于临近尾声,接下来,新郎要和新娘接个吻。
诚然,守见过不少男人和男人的接吻,不过,在一辉看来,吻男性的潘多拉绝可绝不会是他结婚的本意。
他那便秘似的表情正显示着他十二万分的痛苦!
“真是个别开生面的婚宴,似乎一口气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
守顾着腮帮子努力消化掉一嘴巴的食物,他回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
当然,他今天也见到了不少有趣的事,陌生人一个个轮着来搭讪,大人们可真是奇怪啊!
“你……你好!”他把一个寿司咽下去,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口齿清晰,“朱次……见面,请……都都指教。”
幸好他是个面瘫,无论是吃得多么难看,始终绷着一张脸,好让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就连吃饭也很严肃。
“你好,在下姓出云,出云须佐。”新来的男人晃着酒杯,和刚刚被丢出去的那男人从形象上来看没什么不同。
只是这一位,从气质上来说,与刚才那位有着天渊之别。
台上的两位,正在傻乎乎地被访问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是个战争!”一辉一脸沉痛。
“没错,是个战争!”潘多拉紧握着拳头大声附和,与大厅中浪漫的布置格格不入。
那个人饶有兴致地观望着舞台:“久闻城户家怪人辈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在城户家的养子面前说这种话似乎很失礼啊。”守提醒道。
“不过,刚才更失礼的话,不也经由你口中说出了吗?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