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黄斌。一个不完成任务决不放弃的恐怖警察。
“喂!警官,你快醒醒,不要睡着了!”救护车里穿蓝色外套的援救医生一边用棉签搽着碘酒一边说。“被冲锋枪射中,虽没中要害,但多处受伤失血过多。瞧瞧这家伙……”
密麻的子弹向他乱飞时,幸好他躲到车身背后——这样刚好救了他,子弹只是打穿了他的袖子。
晕噩中,他听到有人说话,好像是女人,他想睁开眼看看,但有种强烈光线的照射下他的眼睛难以睁开,随即一道白光里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他认得,“安琦……安琦……不要走……”忽然那道白光突然变黑,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的前额以及全身上下——
“先生!?我们已经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撑住!请你不要睡着……醒醒……”
今天是木易枫回来的日子,老实说,安茜挺开心的,还没下班一颗心就惦记着他,他人虽然凶巴巴的,但半个月没见却也教人挺挂念的,就不知他有没有带礼物给她。
下班打卡后,没多耽搁,她立刻直奔超市采买晚餐的食材,大家讲好晚上要帮木易枫接风。
为了这顿比平日更为丰富的晚餐,她中午只吃一个面包果腹而已,打算等会儿大吃特吃。此时瞧瞧墙上的钟,伟翔和张正树去接机应该也快回来了。
门铃声在预期的时间响起,时间算得刚刚好,六菜一汤准备就绪,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跃到门前,欣喜地将门打开。
“欢迎回国!”给他一个热情的欢迎。
然而木易枫面无表情、神情冷淡地越过她,将行李丢在沙发上,直接进了房。
咦?耶?安茜呆呆地站在原地,大惑不解地呆望他,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悄悄问向随后进门的伟翔两人。
伟翔摇头道:“他没说,不过我猜是片子拍得不顺利。”
“当他郁卒时就跟自闭儿一样,习惯就好了,别理他。”张正树补充道,对他们而言这不算稀奇,但对安茜而言,木易枫适才的神情连带影响了她也开心不起来。
她悄悄来到木易枫的房前,打开门探进头轻喊了声,“你没事吧?”只见他沉默下语,坐在床上靠着墙,望着窗外动也不动。
头一回见到他神情如此严肃落寞,想必……他遇到了很大的挫折吧!
她可以理解,自己也曾是过来人,想当初工作不顺、感情受创时,她难过得想自杀,要不是遇到他,她现在也许不会如此顺遂。
朋友有难怎么可以置身事外?看他心情不好她也跟着难过,唯一能做的便是留在他身边静静地陪他。
一张床多了一个人,她也和他一样,与他并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拱着双膝偷偷瞄他。
木易枫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他谁都不想理,这次拍片的工作并未达到他要求的品质,他追求的感觉表现不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满意,又要如何说服那些国际影评专家?
对于凡事要求完美的他而言,这是一个令人气馁的挫折,总而言之,他遇到了难题。
悄然无声的室内持续弥漫着诡谲的气氛。
“咕噜——”
他必须好好思考,该怎么做才行。
“咕噜咕噜——”
这次的失败,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事先做好完善的准备,如果……
“咕噜咕噜咕噜——”
“吵死啦!你烦不烦呀?”他忍不住吼了出来。
“对、对不起!”她惊恐地看着他。
“在这么严肃的时刻你还有兴致高唱空城计?教我怎么思考呀!”
“因为我饿了嘛……”她委屈地说着。肚子要叫,她哪能控制呀!
“饿了不会去吃东西?”
“可是……”
“走开!别来烦我!”
“不要。”
他瞪大眼。喝!她竟然敢违逆他的命令?!
即使怕得要死,安茜仍然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的话。
“你不吃我也不吃,我不要留你一人在这里难过,自己却在一旁吃山珍海味,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她的眼眶红润、神情坚定,但微颤的唇办却又泄漏了她的畏惧。
安茜这番话让他愣住了,原本想吼出的难听话全又吞了回去。
“随便你!”懒得骂她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接下来又是一阵静默,他烦乱的心思逐渐沉淀下来,奇异的是,她刚才说的话居然让他心情好多了,他并不排斥她的陪伴,反而感到一种安慰。
他淡淡开了口,语气是平顺的。
“我……从小就看着父亲拍片,受到他的影响,自己也立志当个导演,也许是太顺利了,让我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直到现在走出台湾这个小圈子,才知道河流外的海洋是么无限宽广,没有边界到令人乱了阵脚。”
木易枫有股倾诉的冲动,只对她。也许是她令人放心,也许是……她让他不由自主卸下防护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