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暗涌
回到谷野城的赵晨，慢慢的将在鉴天府所知的一切从头到尾详尽告诉了赵觐。
而出乎赵晨意料的是赵觐鱼水不惊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赵晨脸上一阵的无奈。
“哥。”赵晨对着赵觐大吼，想说点什么。却又憋了回去。
赵晨恶狠狠的看了眼赵觐，转身大步流行的走出了官邸。
除了官府。赵晨飞身上马。围绕着广阔的城池怒吼，奔跑。
他想感受着多年以前兵临城下的气势。他想找到当年父亲的气魄与勇气。
就这样跑着就这样咆哮着。
终于，赵晨勒住了马从城门走上城池。
而赵觐就在城上眺望着远处的天空。
黄昏的天空，一朵朵火红的晚霞泛着凄惨的红晕。
深秋了，秋天气息泛着凝重的味道就这样弥漫在夕阳之下。
赵晨看了眼赵觐，气喘喘的坐在他身旁。
“哥，我有事问你。”
赵晨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天的奔跑让他着实有些疲惫。
赵觐没有说话，只是递过一块白色的手帕。
“哥，何为生？何为死？何为生死？何为对？何为错？何为对错？”
赵晨问完两眼紧紧的盯着赵觐。期盼着赵觐的答案
赵觐抬了抬头。并未凝视着赵晨的眼神。
“生之道，死之道，生死之道。对既错，错既对，何言错对？”
赵晨看了眼赵觐，不屑的摇了摇头说到。
“我不明白，还请兄长明示。”
赵觐没有回头。依然看着天空，此时的天空从红晕变得昏黄。
“生之道，为生而生，努力挣扎着延续的自己的生命。”
“死之道，为生而死，为了更多人更好的生活毅然而然去死。”
“生者既苟且偷生，死者逃避痛楚而死，既无对，又无错，何谈对错。”
赵晨愤恨的看着赵觐声音怒吼到。
“世间羁绊不解，唯有武力即可斩断。”
“世人总是找借口逃避自己的过错，因为逃避才会更加羁绊。”
“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在掩饰与逃避，我不懂也不想懂。”
“我只想夺取天下，用刀剑封住幽幽众人之口，这便是我的命运。”
赵晨说完正要起身回府。
正在这时，身后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右臂。
“父亲死前留下一书，你可知否？。”
赵觐说罢从身上拿出一封竹简。
只见一行行刻着朱红血色的字呈现在赵晨的眼前。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看不穿我。
我却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等他、不去理他。
再过十年世人切再看。-------赵忠
一行行刚毅潇洒的文字体现出赵忠宽广的心胸和刚毅霸气。
“十年，自从父亲死后。赵国子民流离失所。国土山川破裂不堪。”
“烽火连天，贼寇入侵。田园荒废，饥荒四起。匪祸横行，民不聊生。”
赵觐看了看已经落下的夕阳感慨的说到。
“世人既背信弃义，世人则自尝苦果。”
“世人为一己之私，弃天下而不顾。”
“天下何必为天下之公，还世人国泰民安？”
赵晨说完心胸顿时开阔，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尘埃落地。
“世人如若天下为公。”
“世人如若慧眼识途。”
“世人如若信守言诺。”
“世人如若安分守己。”
“何必需我等弯刀救世。”
“何必需我等铁马纵横？”
“老子说过，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顷。”
“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无恶何言善？无私何来公？无对何来错？”
赵觐的话使得赵晨心中一颤不由的感慨万千。
他不想辩论什么。此时的赵晨只想安静的休息一会。
因为奔跑一天的他，着实累了。
赵觐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赵晨身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灯火通明的官府。
---------天黑了。
暗涌的风云集结在谷野城的天空。从聚到散，从淡到浓。
风云变幻的战国。就这样暗自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