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起来了吗?”婉莹流着眼泪,轻蔑的看着他道:“刚才不是很人模狗样吗?怎么?现在把你的恶行说出来,无言以对了?”
霍爵士依然沉默,没有说话。
林遥和小武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原来如此……”霍爵士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了然和一抹伤心的神色,最后有点绝然,叹道:“好吧,既然你已经记得是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要杀就杀吧,只希望我死了之后这段恩怨能就此结束。”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高高的仰着头,把脖子露了出来,仿佛已经认命。
从他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林遥的心里动了动,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也许真相并不是婉莹了解的那样。霍爵士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这件事情他只负责抓人,真正动手的是婉莹。
婉莹见霍爵士这么不怕死,心里反而有点下不了手了,把匕首举起来,却是怎么也刺不下去。手颤抖着,心情复杂万分。
这几年来她天天盼望着这一刻,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她却怯懦了。
林遥看着她,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是她的路,她要怎么走,要由她自己决定,如果自己动手的话,那今晚所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
小武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小姐已经等这一刻好多年了,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由她自己解决。
“怎么?下不了手吗?”霍爵士见久久没有动静,睁开了眼睛,笑道:“既然下不了手,又为什么要做呢?本是善人,何必为恶?”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充满了慈悲,一脸的怜悯,也不知是在怜悯自己还是怜悯婉莹。
婉莹本来犹豫不决,可是看到他的笑脸之后却突然冷了下来,想起当初就是这张笑脸葬送了自己母亲的性命,再也忍不住,喝了句:“少在我面前装好人。”便把手中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脖子里。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紧握着,以致于匕首刺下去的时候,齐没入柄的****了霍爵士的喉咙。
霍爵士没有反抗,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嘴里涌出血,喉咙破了,鼓动了几下,血泡流出来,还没说出声音,就已经断了气。
没人关心他在死前想要说什么,那细微的动作只有林遥看到了,他脸上的思索之色更重了。
婉莹全身都虚脱了,软绵绵的跌坐在地上,眼神迷茫。这么多年来的心愿突然实现掉,让她一时有点接受不来,仿佛人生突然失去了目标,没有追求了一般。
林遥的眼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在生命将逝的时候,才可以从他冷漠的眼神里发现到一点以往雇佣兵的痕迹。
“善后就交给你了,有没有问题?”林遥对小武说道。
“没问题。”小武道。
“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林遥点了点头,过去扶起婉莹,也不顾她手上的血沾到自己身上,拉着她朝外面的悍马车走了过去。
婉莹整个人精神都有点恍惚,任由他拉着上了车,绝尘而去。
屋里血流满地,小武看着远去的悍马车,拿出电话打了个电话……
一路开回去,林遥并没有和婉莹交谈什么,两人都沉默着,各有各的想法。把婉莹送回了园林,那些青帮的兄弟看到婉莹精神模糊,手上都是血,脸上都充满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在林遥的交待下,他们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宣扬开来,让人把婉莹送回了房间,林遥便回去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苏城出了一件大新闻。
在环城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黑色奔驰车与大货车相撞,奔驰车整个车身都钻进了货车的底架,情况十分惨烈。死者正是香港远道而来的投资商霍爵士。
市委的人震动了,想不到儿子刚死几天,这老子就跟了上去,实在太意外了。
有人说,霍爵士是太思念儿子,开车心神不宁,所以出车祸了。
也有人说,霍爵士那晚喝了太多的酒,所以出车祸。
更有人说,是霍爵士在苏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被人谋杀了……
众说纷坛,最后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不过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霍爵士死了,旧城区的那片地归了政府。
霍爵士膝下无子,老伴也早就死了,孤家寡人一个,如今猝死家产没有着落,地自然就被政府收了回来。
旧城区的改建继续实行,只不过老板由私人换成了官方而已。
该竞标的还是要竞标,原先是哪些公司争斗现在还是哪些公司,除了少了个霍爵士之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