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风一直刮着,芦苇絮胡乱的飞舞着。
直到八点多,远处才慢慢的出现了一些车朝这里开过来。
飚哥昨晚在桑拿中心风流了一夜,直到凌晨才睡去,如今正坐在车里眯缝着眼,一幅睡不醒的样子。
“飚哥,洗把脸清醒清醒吧。”一个小弟把一瓶矿泉水倒出了窗外,湿了毛巾递给了他。
“妈的,真没意思,这么点小事让老子这么早起床。”嘟哝了一句,飚哥十分不满的把毛巾接了过来。
“就是走走过场,让那小子知道利害好滚出苏城而已。”那小弟道:“那么点人,这场架哪还有悬念。”
“没意思。”飚哥抹了一把脸道:“一会儿我就不下车了,你们去弄他就好了,我懒得看。”
说着,把毛巾甩给了那小弟,头一歪,又倒在了车座上。
“哦。”那小弟接过毛巾,点了点头。
飚哥闭着眼睛想了想,又道:“对了,往死里弄,别怕出人命,齐爷发话了,这回要做个榜样,要把我们在苏城的面子找回来,知不知道?一定要让那小子当众跪着求饶,吓得他尿裤子才行。”
“好!”小弟点头,一口答应。
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简直就是soeasy……
晨风中,林艺装修的工人站在空地上,看着远处驶来的车,十分专注。
车排着驶出来了十几辆,齐唰唰的朝空地上奔了过来。
下面的工人以为就只有十几辆车,暗想载不了多少人,心里松了下来。
但是站在泥头车的工人,眼睛却慢慢的睁大,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因为他们看到了在那十几辆车的后面,齐整整的排了一个长队,最起码也有两三百辆车。
两三百辆车……那是多少人?
他们愣了。
林遥站在下面,耳朵里听着汽车驶来的声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了对方有多少人。
所有的车都驶到了江堤的空地上,胡乱的停了下来,车门齐开,从里面钻出了人来。
不断的有车开过来,不断的有人下来。站在泥头车下面的工人也终于看到对方来了多少人,他们的眼睛也睁大了。
整个江堤都停满了车,所有的人从车上下来,聚在了一起。
这些都是经常在社会上混的人,彼此都认识,如今一见,纷纷打着招呼,吆喝着。
“你来了?”
“你也来了?”的声音不绝于耳。
场面一片热络,上千人聚在一起,互相聊着天,丝毫没有把对面的林遥等人放在眼里。
他们抽着烟,打闹着,等待着飚哥前来。
工人们被他们这样的气势吓得脚都打起颤来,先前的雄心壮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直恨不得丢下手里的东西逃跑。
他们数不清对方有多少人,只知道一眼望过去是黑压压的一片,要不是这江堤够宽润的话,只怕他们的车都要停到国道上去了。
他们怯了。
胖子手里捏着铁矛,咽了口口水,腿肚子都晃了起来。
他昨天听了小武的话,大概知道会有很多人,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多。
自己这边才百来人左右,对面起码有上千人,这架怎么打?
林遥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划拉着一根火柴点燃了来。
烟雾缭绕,随风飘散。
“你说飚哥这怎么还没来?”那边的人等了半天,没见飚哥的影子,不由问了一句。
“等着吧,估计快来了。”另一人道:“听说昨晚在桑拿房呆了一晚,能早来才怪呢。”
听到他的话,周围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暧昧的表情,大概都同时想到了飚哥被几个女的围着的旖旎场景。
正在这时,几辆车从外面缓缓的驶了过来。
“来了。”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正是飚哥的车,不由得把表情收敛了起来。
车在空地上停了下来,车门打开。
几个混混中的老大凑了上去媚笑着叫了句:“飚哥。”
飚哥倒在车里睡得香甜,连理也没理他们一下,打着呼,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
所有的人一愣,脸上现出了尴尬的神情。
他们可是一早就起来,准备了兄弟来帮忙的,这倒好,飚哥根本没把这当回事,睡着觉就来了。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了太监。
“各位兄弟好啊。”正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时,车里钻出了一个小青年,对着大家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青年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眼睛,十分犯贱,正是昨天被林遥一拳打折鼻骨的那个小青年。
那些大哥见到小青年都应了一句:“小铁哥。”
小铁哥平时跟飚哥的关系好,这他们都知道,现在飚哥不管事,那就只有听小铁哥的了。
“飚哥发话了,对面的那小子往死里整,整不死就是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