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都灵敏,当太阳刚接近虞渊时,所有坐骑都退避躲让,逃离了虞渊,并不是它们对主人不忠,只是畜生的求生本能,可这两只畜生竟然为了寻找阿珩,克服了本能的畏惧。
阿珩看到阿獙,大笑起来,又哭又笑地指着后面,“快去,把少昊救出来,快去!”
阿獙纵身飞扑出去,青阳立即把阿珩放在地上,也朝回奔去。
阿珩躺在地上,紧紧地抱着烈阳,嘿嘿地傻笑。
烈阳不满意地扭着身子,一边扭一边啄阿珩,阿珩不但不躲,反而用力亲他,烈阳被亲得没了脾气,只能昂着脑袋痛苦地忍受。
一瞬后,阿獙驮着少昊奔了出来,青阳抱起阿珩,大家一言不发,都拼命往外冲。
冲出洞口的一瞬,太阳已到虞渊,虞渊上空黑雾密布,什么都看不见,浓稠得像黑色的糖胶。
“殿下!”朱萸喜悦的尖叫,她牢牢抱着重明鸟,手上脸上都是伤痕,狼狈不堪地站在山崖边上,黑雾已经快要弥漫到她的脚边,她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却寸步不动。
青阳一声清啸,他的坐骑重明鸟哆哆嗦嗦地飞了过来,青阳跃上坐骑,立即朝着远离虞渊的方向飞行。
直等飞出虞渊,他们才狼狈不堪地停下,回头看,整个西方已经都黑雾弥漫,太阳正一寸寸地没入虞渊。
青阳怒问朱萸,“为什么要傻站在虞渊边等死?”有等死的勇气却不进来帮忙。
朱萸理直气壮地回道:“不是殿下要我在那里等你出来吗?我当然要一直等在那里了。”
青阳一愕,少昊趴在阿獙背上无声而笑。
朱萸对阿珩跪下请罪,“王姬,您要我看住阿獙和烈阳,可他们看到太阳靠近虞渊时你还没出来,就拼命往里冲,我怎么约束都没用,被它们给溜进去了。”
阿珩一愕,只能说:“没事,幸亏你没管住他们。”站在山崖边等死和在山洞里等死有什么区别呢?这个朱萸……果然是块木头。
大家这才明白朱萸身上的抓痕从何来,阿獙和烈阳为什么又是掉毛又是掉羽。少昊笑得越发厉害,一边咳嗽,一边对青阳说:“你说这块木头究竟算是有心,还是没心?”
青阳蹙眉眺望着远处的山头,没留意他们说什么。
阿珩只是受了一些外伤,灵力并没有受损,此时离开了虞渊,很快就恢复了。
她蹲在水潭边,擦洗着脸上手上的脏泥和血痕。
阿獙尾随在她身后,也走到了潭水边,少昊从它背上落下,扑通一声掉入水潭,幸亏阿珩眼明手快,抓住了他。
少昊微笑:“我修的是水灵,这次谢谢你了。”
阿珩反应过来,水潭正是他疗伤的地方。水是万物之源,修习水灵的神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有水,恢复的速度就会比别的伤者快很多。
阿珩一笑,放开了手,少昊缓缓沉入水底。
青阳走到阿珩身边,两只脚踩到水面上,水潭开始结冰。
青阳说:“我和少昊因为自己身上有伤,为了以防万一,在进入虞渊前,我们两合力在虞渊外布了一个阵,蚩尤现在被困在阵里,我们必须赶在少昊的伤势恢复前从蚩尤手里取回河图洛书。”
阿珩十分惊讶,“你们各自带手下赶来虞渊,都没有机会见面,怎么能合力布阵?”
青阳淡淡说,“等你和一个朋友认识了几千年时,就会明白有些事情压根不用说出来。”
阿珩看着已经全部冻结的水潭,似笑似嘲地说:“他也会理解你现在阻止他疗伤的意图了。”
刚才消失不见的朱萸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对青阳指指远处一个小水潭,那是他们刚从虞渊逃出时,经过的第一个有水的地方。
青阳猛地一脚跺在结冰的湖面上,所有的冰碎裂开,青阳直沉而下。
阿珩正莫名其妙,青阳抓着一个木偶跃出,把木偶扔到阿珩脚下,跳上重明鸟背,向着朱萸指的水潭飞去。
阿珩捡起木偶,发现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完全就是一个小少昊,心脏部位点着少昊的心头精血,原来少昊刚一逃出虞渊就已经用傀儡术替换了自己,一路上和他们嬉笑怒骂的都只是一个傀儡。
阿珩想着刚才对她感激道谢的竟然是个傀儡,心中发寒。
朱萸看阿珩愣愣发呆,还以为她不明白自己如何能找到少昊,指了指地上的茱萸,“殿下在进入虞渊前吩咐我留意一切有水的地方,我特意在每个水潭边都偷种了茱萸,如果不是如此,只怕就被少昊糊弄过去了。”
阿珩驾驭阿獙赶到小水潭边时,整个水潭已经全部冻结成冰,青阳闭目盘膝坐在冰面上。
阿珩对他说:“对不起,大哥。”
青阳说道:“我在这里困住少昊,你带朱萸,还有……”青阳看了一眼阿獙和烈阳,不再把他们看作畜生,“他们,一起去拿河图洛书。不用急着出手,等宴龙和蚩尤两败俱伤时,再利用阵法盗取,但也不要太慢,这里的地势灵气有利于少昊,我不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