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封赏了妖族的应龙,赞许他为轩辕保存了珍贵的人族兵力。
面对黄帝的厚爱,应龙一遍遍叩谢。
等应龙和其他官员告退后,殿堂内只剩下黄帝和青阳时,黄帝对青阳道:“这次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我不但会错杀一个难得的大将,还会伤到妖族的心。没有粮草,没有兵器,甚至没有土地都可以想办法,但失去的民心却没有办法挽回。你也要记住,这世上最珍贵的是民心,万万不可失去民心。”
青阳恭敬地说:“儿臣谨记父王的教诲。”
黄帝问:“祝融的事情,你怎么看?”
青阳道:“祝融杀了三弟,自然不能轻饶,我愿领军去讨伐他,必提他的头颅来见父王。”
黄帝摇头,“祝融不能杀!祝融的母亲、祖母都出身尊贵,在神农国中势力根深蒂固,如果我们杀了祝融,就等于逼这几大部族和我们死战。神农的人口是我们的三倍,我们再骁勇,也抵挡不住一个要和我们决一死战的神农国。”
青阳思索了一会,道:“儿臣愚钝,没明白父王的意思,还请父王明示。”
黄帝说:“我们最好的做法不是杀了祝融,而是让祝融归顺我们,把他的势力收归到我们旗下。”
“怎么可能?祝融是血脉纯正的神农族!”
黄帝眉毛一扬,视线锐利,质问道:“怎么不可能?当年神农的先祖不就是盘古的下属吗?”
青阳忙道:“父王说的有道理,这个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祝融贪欲重,自认为神力是神农族最高,不甘心屈居无能的榆罔之下,只要许以重利,他必定动心。”
黄帝笑点点头,“不过他是头野狗,先要用锤头把它的锐气砸去,令他畏惧,再用肥美的兔子诱它入圈,慢慢把它驯化成家狗。”
“儿子明白了。”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我知道神农国内有你的探子,让他们说说话,让榆罔和所有官员都知道祝融迟早要反,等祝融意识到整个朝堂都认为他要反时,那他不反也得反了。”
青阳跪下磕头,“是。”黄帝既是在安排任务,也是在告诉他,你做什么我都知道。
黄帝低头翻看文书,“你下去吧。”
青阳站了起来,“三弟刚过世,昌意的婚事是否要推后?”
黄帝想了想,道:“不用了,又不是长辈过世,没什么服丧的规矩,何况昌意的婚事是明年春天,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如期举行吧!轩辕如今正是用人之时,昌意娶了若水未来的女族长,将来征召若水族上战场也会容易很多。”
黄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思有些怔怔,一会后又说:“婚事虽然有你娘操办,但你娘这些年精神不济,你多帮着点,一定要盛大隆重,把四方的宾客都请到,让若水族明白,我们非常尊重他们。若水族骁勇善战,却心思单纯,我们越尊重他们,他们才会对我们越忠心。”
青阳年少时,黄帝还没有建立轩辕国,嫘祖也不是王后,没有什么母后的称谓,黄帝不知不觉中用了旧日称呼,殷殷叮嘱,青阳忽然间听到,几分心酸,低着头,真心实意地一一答应。等黄帝全部吩咐完后,青阳告退。
朱萸看到青阳出来,快步迎上去。
朱萸跟在青阳身后一边走路,一边说:“应龙这混蛋太不像话了,今日我碰到他,给他打招呼,道贺他高升,他一脸冷冰冰,一点不领情,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殿下,他早死了!”
青阳盯了朱萸一眼,讥讽道:“你跟在我身边已经一千多年,修炼成人形也好几百年了,怎么还像块没心没肺的木头?”
朱萸满脸不服,不敢反驳,心里却嘟囔,我本来就是块没心没肺的木头啊!
青阳耐着性子解释,“我救他是因为他的品德和智谋,想给他一次施展才华的机会,如果他过来亲近我们,反倒是辜负了我,也让我后悔救了他。”
“什么意思?”朱萸还是不懂。
青阳几乎无奈,一脸寒气地说:“他若和我走得太近,父王在用他时,势必会有顾虑,那不就是辜负了我救他的心意?”
“哦!原来这样啊,看来我错怪了他!我就说嘛,我们妖族可是最懂知恩图报的。”
青阳看着这块木头,无奈地摇摇头,边走边吩咐:“若水族崇拜若木,但若木离了若水就很难活,你想办法把若木在轩辕山养活,等昌意迎娶濁山昌仆时,我要若木花夹道而开。”
朱萸笑嘻嘻地说:“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找若木的老祖宗求求情,他欠我一点东西,让他的子孙们开一次花应该没问题。”
“还有,让朝云峰顶的桑椹提早成熟。”
“知道了,昌意和阿珩都喜欢吃冰椹子,等他们回来时,你就去下场雪,正好可以采摘新鲜的冰椹子,比冰窖里藏的好吃很多。”
青阳冷冷盯了朱萸一眼,朱萸吓得立即低头,心内直嘀咕,人家笨了要盯,人家聪明了也要盯,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