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被爹狠狠打了一巴掌,爹说爷爷的爷爷的老祖宗卖酒时,这个男人就这个样子,不知道是神是妖,反正不是个坏人,每次来都只是喝酒,分文不少的付钱。
第二日傍晚时分,一个白衣男子走进酒馆,把一个酒壶递给老板,“灌一斤酒。”
“好嘞!”老板手脚麻利地把酒灌好。
白衣男子接过酒壶,走到青阳身旁,一手放在青阳肩头,一手拿着酒壶仰头连灌了几口。
青阳抬起头,没有惯常的冷漠,神情竟然有几分迷惘,“你来了?”
少昊问:“阿珩还能在离火阵内支撑多久?”
“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的那个丫头四处都找不到你,一见我急得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我就猜你肯定又来这里喝酒了。”
“阿珩心脉有伤,平时她最娇气,从不肯好好练功,我真不知道她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少昊心叹,当年你可是被黄帝酷刑折磨了半年都没求饶,阿珩的倔犟倒是和青阳一模一样。他想了想说:“黄帝面前急不得,你先设法悄悄带我进阵一趟,把阿珩护住,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救她。”
两人向外行去,少昊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老板扬扬酒壶,含笑道:“你的酒酿得比你家那位最早卖酒的老祖宗好,人却没有你老祖宗老实,不该听我是外地口音就给我少打了一两,缺一罚十。”
老板看到面前酒瓮里的酒莫名其妙地就哗啦啦地消失不见,惊骇地半张着嘴,等回过神抬头时,店铺外早已经空荡荡。
身在离火阵中,就好似整个天地除了火再无其它。
一团团火焰犹如流星一般飞来飞去,煞是美丽,却炙烤毁灭着阵法内的一切。因为阿珩是木灵体质,被火炙烤的痛楚比一般神更强了百倍。
阿珩一直紧咬牙关忍受,几次痛得昏厥过去,几次又被阵法唤醒,痛苦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到后来,痛苦越来越强烈,就好似有无数火在她的体内游走,阿珩忍受不住,痛得全身抽搐,在阵法内滚来滚去。
离朱虽然是黄帝的心腹大臣,可也是看着阿珩长大,心中不忍,劝道:“王姬,你和陛下认个错,陛下一向疼你,肯定会立即放了你。”
阿珩身体痛得痉挛,却一声不吭。
到后来,她已经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可因为离火阵本就是给神施刑的阵,能让身体上的痛楚丝毫不减,仍旧钻心噬骨地折磨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珩觉得好似漫长得天地都已经毁灭了。身周突然变得无比清凉,就好似久旱的树林遇到了大雨,一切的痛苦都消失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阵法内,水火交接,流光溢彩,紫醉金迷,少昊长身玉立,纤尘不染,在他身周有无数水灵在快乐地游弋,漫天火光都被隔绝在水灵之外。
少昊凝视着阿珩,神色复杂,半抱起阿珩,把清水喂给她喝,低声问:“嫁给我难道比烈火焚身更痛苦吗?”
阿珩张了张嘴,嗓子已被烧得根本说不出来话,只能摇摇头。
少昊把贴身的归墟水玉放到她口中,在她耳边低声说:“偷偷含着它,装着你很痛。”
少昊放下阿珩,出了离火阵。随着他的离去,火灵又铺天盖地席卷来,可阿珩五脏六腑内清凉一片,只肌肤有一点灼痛,和起先的痛楚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
少昊奉俊帝的旨意来拜见黄帝,商议婚期,黄帝在上垣宫内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少昊。
少昊谦逊有礼、学识渊博,再无聊的琐事被他引经据典地娓娓道来都妙趣横生。大殿内如沐春风,笑声不断。
黄帝垂问俊帝对婚期的安排。少昊回道:“高辛已经准备好一切,父王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朝臣们纷纷恭贺,黄帝满意地笑着点头。少昊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婚期正式定下后,按照高辛礼节,大婚前我与王姬不能再见面。我这次来带了一些小玩艺给王姬,想、想……明天亲手送给王姬,还请陛下准许。”
众人都理解地大笑起来,亲手送礼是假,小儿女们想见面是真。黄帝含笑道:“当然可以。”
黄帝盯了一眼身边的心腹,对青阳吩咐:“去告诉珩儿一声,让她今日早点休息,明日好好装扮一下,不要失礼。”
“儿臣明白了。”青阳领命后,退出大殿。
青阳赶到离火阵时,黄帝的心腹已经传令离朱解除阵法。看到阿珩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样子,青阳不敢让母亲见到,把阿珩先带回自己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