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想通了一件事情,其实二哥并不是讨厌我跟许六腻在一起,而是不喜欢我留在浮村罢了,就像他自已一样。很多时候我都可以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家人在那里,浮村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也许,浮村对谁来说也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对我妈来说,她可能都不会留恋什么。
如果我在这里生活上一段时间,会不会我也将不再怀念那里的人跟那里的事了呢?
第二天我做好了早饭之后,二哥才起的床。
二哥眯着眼睛走了餐桌前坐下,“怎么起这么早?”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说真的,有点紧张啊。”
二哥笑了起来,“瞧你那点出息。”
我把豆浆机里的热豆浆给二哥倒上,然后坐下来,“散漫了这么久,真的不知道自已能不能习惯呢。”
二哥接过豆浆喝了一口之后,还没收住笑,“不用紧张,一会儿二哥送你去,给你壮胆。”
“这才是哥哥说的话。”我笑嘻嘻地开始吃早餐。
等我收拾好跟二哥刚走到楼下,不远处居然有人叫着我的名字。
我抬头望去,许六从来未有过的西装笔挺,身后还靠着一辆进口轿车,摆着一个自认为酷帅无比的姿态,摘掉墨镜对扬了扬眉毛。
我险些笑出了声,转头一看二哥,他虽然也正忍着笑意,不过肩膀却轻轻地抖了起来。
我走到他面前,抬头望了望天,“我刚刚看了天气预报,正午温度可达30度,你穿这样不热吗?”
许六顿时擦了擦额头,“你一提醒,确实有点。”说完,许六终于舍得将西装脱了下来,我看见他白衬衣的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
这时,我惊喜地围着那辆可以当镜子照的车转了一大圈,“许六,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车?”
“小意思。”说完之后,许六清了清喉咙,语气有点低迷地补充,“我三姐夫的。”
这时,我二哥也走了过来,许六恭敬叫了一声“二哥”。
二哥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说:“晓冬没在外头正经上过班,你还是要教教……”二哥看着嬉皮笑脸的许六,又叹了口气,“算了,指望你也是白搭。”说完之后二哥转头对我说,“你可别跟他学。”
我“嗯”了一声,二哥拍了拍我肩膀,“那你跟他走吧,我打车。”
“好。”我看着二哥穿过马路上了出租车才钻进许六的车里。
我系好安全带之后,才陡然惊恐地问他:“你有驾照吗?”
许六拐了我的一眼,“没有驾照我敢开车吗?犯法的!”说完他也系上安全带。
我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你开过车吗?”
“废话!”许六一个激动喷了我的一脸的口水。
话虽然这么说,四站路让这个死小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期间还有无数个司机超越过我们摇下车窗对驾驶室里的许六竖中指。
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因为全身正紧绷着将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扶手上,车到站的时候,我跟许六均大汗淋漓。
“安全到达。”许六说完这话之后,又在地下停车场捣腾了半个小时才将车停好,只因为左边是一台宾利,右边是一台卡宴。
我下了车之后,心中在想,以后我再坐这小子的车我就不叫阮晓冬。
许六的三姐是市里挺有名气的律师,而且是一位很强势的女性,那种强势也一个不小心被她从工作带进了生活中。再加上许六的姐夫之前就只是在政府部门做一份闲职,自然是长期受压迫对象。
家里的女尊男卑状态,让他郁闷加压抑,而且经常性晚上在外头喝闲酒不回家,并且酒壮怂人胆之后,还不时大骂自已老婆。许六的三姐一个生气就说:“你既然觉得你有本事,行,我给你投资,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
于是乎,就有了我跟许六现在上班的地方。
许六的三姐夫以前是学设计的,所以他就搞了这么一家装饰公司。公司很小,加上我跟许六也只不过十来个人。
上班第一天,我才发觉自已的担心全是多余的,每个人都忙得要死,只是跟打了个招呼就各忙各的,压根就没谁闲聊。
说到这个闲字,就数许六最闲。这小子一个上午,除去上了两趟厕所的时间,其余时间均对着电脑游戏奋战不止。
再一个闲人,那应该就是我了。
许六把我放到一个装修极个性化的前台让我坐下。
然后我望着他,他歪着脑袋,“怎么了?”
“我做什么?”
“就坐着呗,接电话。”许六说。
我一瞧还真有一部电话,后来经过一上午的观察,里头的设计师们全都在接手机,我的电话就跟欠费停机了一般一次都不带响的。
一个上午之后,自由惯了的我发觉自已坐不住了。
终于熬到吃午饭的时间,年轻的男男女女均掏出饭盒去茶水间加热,许六踱到我面前,摆谱一般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