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假的,浮村的所有一切也都是假的,原来大家全都顶着假面孔,全都在演戏,无休无止地演戏。大家这到底都是怎么了?”我将脸埋进江释然的胸口,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江释然将手臂收得更紧,“如果大家真像你以前想得那样,这个世界就太简单了。”
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推开了他,“不止,我还看清了你。”
江释然并没有反驳我说的话,反而平静说道:“丽华姨跟你爸爸的事情其实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家故意瞒着你而已。不过,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他们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过去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只是过去?好像浮村的事情你比我清楚似的?”我皱眉望着面容没有一丝波澜的江释然。
江释然蓦地一笑,“阮晓冬,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还真希望能一直傻下去。”我转过身推开了安全门,“麻烦你跟我爸说一声,我先走了。”
江释然跟了出来,“我陪你。”
我正想回头拒绝的时候,我爸居然已经站在了我的对面。平日的严肃表情再也寻不见,竟然带着些许不寻常的慌乱,“晓冬……”
此时的他微弯着脊背,似乎整个人没有以往那般高大了。我没出声,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低垂着头不再看他。
“小江,麻烦你陪晓冬回浮村,好吗?”我爸没有跟我解释,反而对江释然提出了请求。
江释然点了点头便拉着我离开了医院。
回到浮村,浮村依旧如往日一般宁静。
丽华姨住院的期间,我爸又重新去看望了她两回,其中还有一次带着我妈随行。没有人想跟我解释什么,似乎也没人觉得有必要跟我说什么?那件事、那些画面,似乎像我的错觉一般淹没在大家的平静里。可是我心里明白,有些东西真的不同了,其中也包括我跟江释然的关系。
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陆续还下了两场雨,我穿着厚外套也无法抵御潮湿的海风,仍旧跟着瑟瑟发抖。
我在二哥的房间里找出两件厚衣服装在了袋子里。
“你这是干嘛?”我妈刚好路过二哥房间,疑惑地问我。
“变天了,我给二哥送两件衣服去。”我如实说。
我妈顿了顿,“他这个周末还不回家吗?”
我点头,“二哥说他们公司最近接了个新项目,周末全都要加班。”
我妈看了看天色,“那行,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我点了点头便提着衣服去了渡口。
没等一会儿,便看到船来了。靠岸的时候,许六第一个从船上跳了下来,表情严肃地问:“你怎么这个时间去市里?”
我把手里的袋子举起来说:“给我二哥送两件衣服,晚饭前我就能回来。”
说话间,船上的人已经下完了,我提着东西便上船,许六突然拉住我,然后看了看手表,“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笑说:“你还真是闲得无聊啊。”说完,我不理会他便直接往船上走。
许六跟在我后头说道:“话说我还真的没什么事情。”
这时,钱叔探出脑袋笑说:“六小子,你别没事缠着晓冬,人家晓冬可看不上你。”
许六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可不一定。”
“我看很一定!”钱叔说完伸过手扶着我进了舱。
“谢谢钱叔。”我道完谢便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对岸上的许六说,“许六,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上我家剥毛豆去,我妈肯定欢迎你。”
“那还是算了吧。”许六撇了撇嘴回头走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时间根本就没有人去市里,所以整个船舱就只有我一个人。钱叔开始跟我聊天,“晓冬啊,什么时候福来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我微笑说:“我气我爸妈的时候,钱叔您是没看见呀。”
钱叔突然叹了口气,“福来那个丫头要是肯留在我们身边,我就算是被气死也乐意。现在可好,一天到晚没个人影,说难听一点,她要是出什么意外,我跟你钱婶都不知道啊。”
我咬了咬下唇,然后硬扯出一些笑容,“不会的,我相信福来她……懂得分寸的。”
随后钱叔又跟我闲聊了几句之后也差不多靠了岸。
我下了船便给二哥打电话,二哥听说我给他送衣服,竟然口气不悦地问我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很多时候我都非常不喜欢二哥这种无必要的担心,我也不是三岁两岁,平时我一个人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趟了,可是他总是在知道我一个人来市里的时候忍不住对我例行责备上几句。
二哥见我不吭声,便软下语气,“我还没这么快下班,你是来我公司等我还是回家等?”
二哥的公司我去过一回,时不时有人盯着我瞧,有同情有怪异,反正我不喜欢那种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另类。所以,我想了想,说:“那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