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叹了口气,低声说:“我记得我的妹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走到窗口,海风轻轻吹拂,似乎让我的心情在片刻之间宁静了下来。我回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我挺害怕跟他单独待在一起的。”
二哥半晌没有再说话,我忍不住问道:“二哥,你怎么不跟我说大道理了?”
二哥起身站到我眼前,“你已经不小了,不用二哥教你你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的。”
说完,二哥拍了拍我肩膀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在写字台前坐了许久才发觉二哥说得真不对,因为我认认真真地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不过,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开江释然远远、远远的……
第二天上午我赖在床上不肯起床,大嫂忍不可忍揭了我的被子将我从床上揪了起来。
“你干嘛呀?大嫂。”我苦着脸说。
“没发烧呀……”大嫂将手从我额头上收回,“干嘛不起床?这么大的姑娘家这个点还睡觉,怎么找婆家?”
我拉过被子,“大嫂,你居心叵测,嫌我这个嫁不出去的小姑子碍眼了是吧?”
大嫂伸手便揪我的耳朵,“是呀是呀,快烦死你了,恨不得赶紧将你嫁出去。”
我连忙向后靠了靠,“不好意思,恐怕让你失望了,估计我还得在家里待上好几年。”
“我看不见得。”大嫂笑呵呵地说,“好了,不跟你胡扯了,外头下雨了,赶紧去市场给你大哥送把伞,顺便把他叫回来吃饭。”
我望了望窗外,二哥昨天将我的窗子打开,果然雨水已经打湿了窗前的台面。
起床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见雨不大,便推过了自行车。
大嫂说:“懒吧你,几步路都不愿意走。”
我打了个哈欠,“哪里几步路,走过去怎么也要十几分钟好不好?”
“好好好,快走你的。”大嫂眼角一扫,便进厨房做饭去了。
我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车把,虽然摇摇晃晃,不过,我自认为驾驶水平还不赖,一切尽在掌握。只是在拐弯的时候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臭小子,你看不看路啊?”我连忙下车。
包小帅一脸惊恐地扶住我,然后委屈地说:“晓冬姐,你讲理不?是你撞的我啊。”
我见他手上提着饭盒,笑问:“给你爸送饭呀?”
包小帅“嗯”了一声,突然神神秘秘地靠了过来,“对了,晓冬姐,我跟你说个事情。”
“什么事啊?”我漫不经心地问。
包小帅虽然才十五六岁,可是当他又靠近了些之后,我才发觉,他已经高出我半个多头了。
包小帅低头轻声说:“晓冬姐,丽华姨跟钱福来是不是有什么过结?”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过面上还是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包小帅眼神又开始陷入涣散状态,“平时看丽华姨说话轻声细语的,没想到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呀。”
“死小子,把说话清楚!”我不耐烦地说。
包小帅连忙从冥想中抽离,正经道:“中秋节那天,我看到丽华姨对钱福来动手了。”
我顿时愣住,陡然想到了中秋节那天遇到钱福来时,她确实满脸是伤。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居然是丽华姨干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们能有什么过结呢?
我将雨伞丢给了大哥带着一肚子疑惑推着车往丽华姨家走。
丽华姨家居然没人,我稍稍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便推着车慢慢往家走。
几天以前,我对浮村任何一个人都胸无城府、坦诚相待,可是现在,我突然发觉,原来浮村每个人都在心中压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当然也包括我自已在内。
原来大家并没有目测出来的那么和睦。我们大家只是生活在同一片碧海蓝天下呼吸着相同的空气,然后应付着每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就像我每次碰到村西头的吴老头一样。虽然我会很尊敬地称呼他“吴爷爷”,可是,一转脸,我真心地希望他快点脑溢血死掉,因为我不止一次见到他在异性面前将手伸进自己的下|体做出各种猥琐下流的行径。可是,他偏偏身体硬朗,跟个老妖精一样,精神抖擞地活着,并且猥琐着。
想到丽华姨,按我推测,丽华姨会对钱福来动手是没有理由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丽华姨知道了钱福来对我做的事情,所以,她很有可能只是在为我出气。
我隐约有些担心,因为我不想将这件事情扩大化,更不想让村里其他人知道,由其是我那冲动型的大哥。如果他知道了的话,我不敢担保他不会提着他那把切猪肉的刀冲进钱叔家里拼命。
我仍然推着车子慢慢往家里走,丝毫没有留意到雨雾越来越浓。
就在我入神之际,突然发现一把雨伞替我遮住了头顶的纷纷雨雾。
我侧首望去,江释然居然像无事人一般木然望着前方。
“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