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仔细观察和打听过鬼子的行为,他们和我们一样,也很尊重死人的。就算有些士兵战死,他们也会把士兵烧成骨灰,然后……”
“就这么办,娘的,想来,用恒元的脑袋来交换的话,龟田也不得不交换,不然,他手下那些兵还不造反?”彭明杰说到这儿,眉头突然一皱,“可是,恒元那儿我们该怎么取他脑袋呢?”
张斌想了想,却无法想到具体的办法。
一时间,二人蹲在地上,又成了看着地上蚂蚁发呆的闷葫芦。一旁的康小二好生无语,只能陪看着。直到老赵亲自来催促吃饭,三人才起身离去。
……
吃完饭,张斌和彭明杰又开始“发愣”,康小二怕二人发愣发傻了,拿着两个竹筒做成的杯子,给二人递来开水。
张斌下意识地接过竹筒,还没等康小二说烫,他就喝了起来,结果,烫得张斌浑身一个激灵。
康小二以为他被烫着了,急忙去找冷水,哪知张斌却又小小地抿了一口,突然双眼放光看着彭明杰,兴奋道:“有了!”
“怎么,快说!”
“我记得,鬼子占领三桥镇后,顺便也让镇后那个温泉成了他们独自享受之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鬼子去那里洗温泉。而那个恒元,简直就是个温泉迷,每隔几天就要去一次。我以前到镇上赶集时,隔着老远看见过好几次。”
“真的?”
张斌激动地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不过,他们每次都是十几二十人同去,都带着枪,想要抢到恒元的脑袋,可没那么容易。”
彭明杰想了想,笑道:“那有什么,只要有我的枪在,保证让他们乖乖地放弃恒元的尸体。”
“那好,我们再仔细商量商量。”
……
大家商量之时,鬼子的狙击手岗田,却提着他那口长箱子,一步三晃吊儿郎当地向军营外走去,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也没人敢过问。整个营地,除了龟田大佐外,就连恒元中佐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不过,相对于岗田在营地里左讽刺右贬低的口无遮拦,他的离开,反而让大家安心不少。
蟠龙温泉,位于三桥镇东北面,离三桥镇不远,双方仅隔着一座蟠龙山。从鬼子军营那算起,走小路的话,也就二三十分钟的脚程,跑步恐怕连十五分钟都不用。这个温泉其实并不大,因稀少而在附近小有名气,不过,这种名气仅限于当官者,老百姓就是想洗也没那个福气,它自古就被有权势之人占据。小鬼子到来后,又被田家人献给了小鬼子,现在就连田家人也不允许去洗温泉,那里已经成了小鬼子专用之地,顺带着连温泉边上的那座小别楼也成了鬼子的。因路程近,鬼子到这儿洗温泉成了常事,放心得很。
只是,最近龟田一反常态,吃亏后居然没报复,反而冷静无比,但这种冷静却让人格外害怕,仿佛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宁静之感,要是换成以前的恒元掌握指挥权,早就暴跳如雷来个“三光”政策了。而龟田更是限制一向爱洗温泉的鬼子去蟠龙温泉,就算是去,也都是上百人全副武装,轮流洗。不过,相对于二把手恒元来说,官位带给他很多方便之处,他时常偷偷地带人去洗就是其中之一。
这天,第三支队全体出动,目标自然是蟠龙温泉。用老赵的话说,既然鬼子那么爱用我们中国人的温泉,那我们就给鬼子来个惊喜,让他们一辈子记得中国的温泉。
在蟠龙温泉高处的某个不起眼的大树边,张斌和彭明杰就隐蔽在此,高度正合适,距离也不远,整个温泉尽收眼底。
相对于别人的焦躁等待,张斌气定神闲地趴在地上,这时,他想起了来时和老周的一席谈话。
“张斌同志,既然已是自己人,那我可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嗯!老周,不!指导员,你说。”
“得!得!在没外人时,你还是叫我老周,我叫你阿斌。突然一改口,还真有些不习惯。”说完,老周面色严肃起来,“阿斌,这次我到县里开会时,县委田书记手把手地拉着我,亲自点了你的名。”
张斌不解地抬头看着老周。
“主要就是为了鬼子的那个狙击手岗田板次郎,他在我们中国杀人如麻、作恶多端,不久前又在临县让我们损失了好几个同志,真是血债累累,罄竹难书。可他既然到了我们的地盘上,那么,我们是不是有义务把他除掉?”
见张斌点头后,老周笑了笑,“那个彭明杰既然同样是狙击手,又是被友军专门派来对付岗田的,进门是客嘛,所以,就和上次说的一样,委屈你一下,给彭中校当几天副手,怎么样?”
张斌习惯性地低下头。和彭明杰的一夜谈话,虽然使双方成了朋友,可朋友归朋友,面子归面子。张斌认为,这就好比两个江湖门派,既然自己加入了一个门派,那么,另一个门派的人到了自己这儿,应该比自己低才是,为什么就比自己高呢?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可张斌不爱争辩,所以干脆低头不语。
老周不愧是发动群众的老手,一看张斌那沉默不语的态度就知道原因,当下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