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不是他一样。
“住手!你他娘的在干什么?”康小二暴跳如雷地冲过去,连身后的老赵也拉不住。
“救他!”
“你他娘的打人还说救人,看老子不一刀劈了你个狗日的。”这两个字,犹如火上浇油一般,康小二直接从门后抽出一把大刀,挥舞着要砍。
“小二,小二,别冲动,别冲动……”老赵死命拉扯。眼见就要见血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板起脸,指着康小二的鼻子大吼道:“康小二,你给老子站住。”
“可是,队长,他……”
“我以三桥镇游击队指导员的身份,命令你,康小二同志,把刀给我放下。”
“是!”康小二双眸如火般地看了那块“冰”老半天,负气地一把扔掉大刀,然后,转身去拉张斌,并拍着他身上的灰尘,“阿斌,这家伙仗着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居然敢打你,你好后,一定要好好揍揍这狗日的。”
“彭明杰中校,你虽是友军,但这么欺负我的人,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说法。”
“我在救他。”彭明杰依旧冷若冰霜地答道。可看到老赵双眸渐渐有了火气,他才不得不多说几句话:“我真的在救他,要不是看着他是条汉子,我才懒得多管闲事。”
“你又不是郎中,连小刘一时都救不了他,你凭什么说能救他?”康小二突然抬头恶狠狠地说道。
“凭什么?”彭明杰冷淡地说了三个字后,昂首看了看天空,语气突然又冷了几分,“就凭他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
“想让他尽快好起来,就听我的!”
彭明杰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二人愣愣地看着那背影。恍然间,老赵想起了王上校对自己所说的话,顿时,他也陷入沉默。
当天傍晚,又是吃晚饭的时候,还是这四位。
“叭!叭!”
两个响亮的耳光……结果依旧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吃早饭的时候。
“叭!叭!叭!”
三个响亮的耳光……张斌依旧麻木着。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事情有了些变化。
彭明杰冷笑着扬起右手,狠狠落下。可这次,张斌却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然后,抬头不解地看着彭明杰。彭明杰也不说话,与张斌对视着。
二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谁也不开口,就这么盯着,看着。
“队长,这样下去,行吗?可别真把阿斌给打坏了。”
“扇几个耳光就能打坏了?”老赵皱皱眉,也不知是说给康小二听还是在安慰自己,“可我们又没有别的方法,小刘说这是心病,被魔入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娘的!”
就这么过了十几分钟后,张斌的麻木之色虽然没变,可他终于开口了,“你打我?”
“嗯!”
“为什么要打我?”
“我喜欢。”
“哦。”
应了声,张斌就放开手,然后,把脸凑了过去,等待着那几巴掌。不过,彭明杰却好像失去了兴趣,转身走了,留下张斌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样,怎么样?有救了吗?”老赵急切地拉着康小二绕道而来,一见面就急问道。
“有点起色,还没彻底断绝希望。不过,能不能恢复,就看明天那一下了。”
“明天?明天要干什么?”
“明天就我们几个人给他演场戏……”
三人鬼鬼祟祟地商量了老半天后,总算是商量完了。清楚了各自的任务后,他们正要分开,彭明杰却突然说道:“明天给他准备把锄头,要上好的。”
“行!就听你一回。”
第二天大清早,胡乱吃了点早饭,康小二和老赵就拉着张斌出了驻地。走了十几里地,他们来到一处光秃秃的山冈中,那里有一座刚垒砌的新坟。
“跪下!”
张斌立即依言跪下。
“磕头!”
张斌马上磕头。
“好了,好了,磕三个意思意思就够了。”老赵心里不是个滋味,急忙扶起张斌。
一旁的康小二立即唱起了黑脸,板着脸问道:“阿斌,你知道这里面埋的是谁吗?”
见张斌茫然摇头,康小二声音更冷了,“这里面埋的是我们的好同志,张天宝烈士,也就是你的二叔,你的亲叔叔。”
“我亲叔叔?”张斌茫然转头看向老赵,“我有叔叔?”
老赵哀叹一口气,点点头。
“我叔叔他长什么样?”
“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枪法如神,当真英雄也!”
张斌摸了摸后脑勺,“哦,你们说怪不怪,我昨晚好像见到他了,他说要带我去打兔子。”
“你那是做梦而已,你叔叔已经死了。”
“死了?不可能。”
“他要没死,这里面埋的还能是谁?”
就跟下猛药似的,一阵必须紧跟着一阵。
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