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父亲的名字,巫先行负于身后的手颤了下,“太子殿下谬赞了,巫某只是尽力而为,但愿不会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爹,你在哪里?原谅孩儿没有去寻你,孩儿自身难保不能再连累您,只愿您在不知名的地方能够安享晚年。
“有子如此,巫肃也该感到欣慰了。”真心话。
“不知太子殿下可有我爹的消息?”不该问他的,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想知道吗?”麒凰觑了他一眼,神情讳莫如深。她脸上的急切之情那么明显,可想而知心中是多么渴望得到父亲的音讯。“不过,我想你父亲可能并不愿意让你知道。”巫肃忠心耿直,劳苦功高,对朝廷做了不少有益的事,他对他是心存敬意的。所以既然巫肃隐姓埋名的不想唯一的儿子知道自己的消息,那他也不会枉作小人,揭人隐私。
巫先行蒂娜点头,脸上的落寞显而易见。不过很快的,他迅速恢复平静。“殿下,还要继续吗?”这是一场硬仗,始终都要打,没有胜负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至一方倒下为止。
麒凰漂亮的凤眸精光暗射,状似无意地瞟向白绡隐身的地方。看好戏的心情很享受吧,到现在还舍不得出来。他一边打架还要一边分身留意她,一心二用很辛苦呢。
“怎么不见白姑娘?你们不是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
巫先行蹙眉。“皇上要杀的是我,和她无关。”
“要见她的是我,和皇上无关。”麒凰薄唇轻掀。
眉拧得更紧,因为他在麒凰太子的眼中看到了异样的光亮,那是一种男人只有对自己在意的女人才会有的眼神。“太子有话不妨直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麒凰缓缓移动身子,在一棵大树下止步。“我要她!”像是一种宣告,又像是一种挑衅,他轻柔的嗓音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却仿佛一声惊雷平地炸起,轰得巫先行脑子有一瞬间怔愣,也轰得白绡身子一颤,她藏身的枝干顿时一阵摇晃,几片树叶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缓缓飘落,归于尘土。
行迹暴露了,她懊恼地跃下,像是算好了似的,麒凰就站在她的对面。看见她,他微笑:“终于舍得出来了?”
白了他一眼,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躲在这里,难怪她老觉得有股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跟随着她,不是错觉,真的是他。
来到巫先行跟前,他惊讶过后略带无奈地望着她,瞥见她头上沾了些许碎叶,他莞尔一笑,替她拂去,换来她盈盈浅笑。
“你不要紧吧?”白绡低问,她看到他落地的刹那脸色发白,只不过他掩饰得很好,麒凰又分了心,所以才没察觉。
他摇头,“你不留在庄里跑出来做什么?”
“我到处找不到你,担心你。”她好怕竹林事件再次重演,更怕自己来不及救他。
他不再多言,心知无用,因为换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转儿面向太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殿下,请恕我难以从命。”
麒凰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我要她而已。至于你同不同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大家各凭本事。”
“那么太子殿下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我这个当事者的意见呢?白绡只是一介江湖女子,高攀不起尊贵的皇亲国戚。殿下抬爱,白绡承受不起,何况我早已心有所属,殿下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是吗?”麒凰状似顿悟地轻轻颔首,见白绡的神色稍霁,他话锋一偏,“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你怎么办?”看起来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白绡美眸圆瞠,这个死脑筋的男人,她都尽量把话说得含蓄婉转了,他还要这么缠绕不休,完全不懂什么叫风度。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灯不点不亮,话不点不透,她心一横,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无论你怎么做,我和你都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三个绝对,强调再强调,用以显示她坚不可摧的决心。麒凰几乎为之失笑,这种结果在他意料之内,所以他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或者愤怒,这说明自己已经有点了解她了,没有看错人,应该高兴才对。
巫先行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绡儿,不可对太子殿下无礼!”
白绡不悦地挣开,“你是他的臣子,我不是,我不需要向他低眉俯首唯唯诺诺。他对我无礼在先,我自然要回敬于他,这才叫礼尚往来。”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又不是懦弱可欺的妇孺之辈,不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只会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麒凰自然没漏听她的嘀咕,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薄薄笑意,这样有趣的女子,完全不把他当太子,性情真实的像只刚出生的雏燕。今生如果错过了,他便枉来人间走了一遭。
“既然你们彼此都这么有信心,那又何必在意我是否介入呢?如果你们的感情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坚如磐石力不可摧,那我无论做什么应该都撼动不了你们分毫才是。还是说你们对彼此,或是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这个疯子,白绡气极反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