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闻言,迅速收势,不敢怠慢地谨遵指令退到他身后,毕恭毕敬到了极点。
看这架势麒凰太子是要亲自动手了,白绡调匀微喘的内息,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悄悄问巫先行:“我们有把握打赢他吗?”连他的护卫应对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可想而知身为主人的他肯定会很难缠。
巫先行表情严肃,心里没有多大自信,毕竟白绡功力大不如从前,自己现在又受了内伤,他也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是如果实力悬殊,就算是信心满满又有什么用?成王败寇,凭的是本事,而非纸上谈兵。
“我没有和他交过手,不过可以肯定他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以前曾听爹说过麒凰太子五行八卦,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日后若登基为帝,必定会是我朝最有成就的皇帝。如果他没有受伤也许还能较量一番,可是现在……也只有拼一拼了。
“巫先行,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又何必做困兽之斗呢?还连累自己心爱之人,于心何忍?”麒凰冷声开口,不带感情的眸子却是看着白绡。
“太子所言极是,巫某惭愧。只是君子当重信守诺,我既然答应别人要好好活下去,就一定要拼尽全力去做到。还请太子见谅!”
“那你身边的女人呢?也要她陪着你一起共赴黄泉吗?”
不待巫先行回话,白绡俏脸一凝,下巴微昂傲然道:“太子久居深宫,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那些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的故事,还不曾体会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无悔深情吧?”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明白什么是爱,也就不会懂那种可以因对方而生,为对方而死的心情了。
巫先行看着她,两人会心地相视一笑。麒凰冷着眉,暗自手握成拳,久久没有放开。她并没有说错,而且说得对极了。皇宫,外人看上去是多么神秘尊贵遥不可及的地方,多少人挤破了头,费尽心思想进去一观却不得其入。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越是外表光鲜的,内里就越是腐朽不堪。他能登上太子之位,表面上看来是他棋高一着,实至名归,只有自己知道他是牺牲了多少才斗败其他阿哥换得今日的尊荣。即便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闲谈之语“麒哥今天的天气真好”的话,他都下意识地要斟酌一番,推敲背后是否有何深意。有时他真的感觉这样活着太累,难道他的人生就要在无休无止的暗算和争斗中度过吗?这就是身为皇室中人的悲哀吧?
巫先行和白绡伉俪情深的一幕,深深刺痛了他心中仅剩的柔软地方。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充满了疲惫。真的要赶尽杀绝吗?他反问自己,真的要让这种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美好消失吗?
他的心里在纠结,脸上却是纹丝不动的深凝着他们,巫先行全神戒备,毫不退让地直视他。
“巫先行,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躲在身后靠女人来保护。你若能接得了我三掌,我今天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接不了就说明你命中注定今日要丧命于此。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巫先行毫不犹豫地答道。
白绡惊讶地低喊,他浑身是伤内力不济,怎么敌得过麒凰的三掌?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他按住她急欲拉住他的手,轻轻地摇头,无论赢的几率有多渺茫,他都要一试。
第一掌,麒凰使了三成力,巫先行勉强接住,身形已然不稳,一股腥甜的味道不住地在喉头翻滚,他极力咽下。
第二掌,麒凰用了六成力,巫先行被打飞了老远,撞在竹枝上后又摔了下来,一股血箭喷涌而出。白绡一阵惊呼,再也忍不住飞奔到他身边,抱着他瘫软如破布的身子,大声叫道:“先行,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啊……”她瞪着泰然自若的麒凰,咬牙切齿地说:“还有一掌,我来替他。”
“不……”巫先行虚弱的声音制止了她,他神色惨白如纸,用尽全身力量摇摇晃晃地勉力站起,“太子,还有最后一掌。”
麒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接不住的,放弃吧。”
“你还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接不住?”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般,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已经痛到麻木了。尽管如此,巫先行仍是咬牙坚持,心知肚明麒凰所言非虚,自己现在真气散乱,完全就是凭借一股意念在强撑。先前两掌麒凰并未尽全力,最后一掌若是倾尽十分内力的话,只怕他会当场气绝身亡。若就这么放弃,他实在不甘心白挨了两掌。只要还能站得起来,他都愿放手一搏。
“我准备好了,来吧!”
麒凰仍旧看着他,没有动作,月牙色的长袍随风微扬,猎猎作响。白绡暗暗凝聚内力,打算待会儿助巫先行一臂之力。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去他们的什么男人之约君子协定。她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君子,无需遵守他们的约定,她只要她爱的人好好的,其他的和她无关。
她的一举一动麒凰都看在眼里,半晌过去,他蓦然开口道:“你们走吧。”说完转身负手而立,“今日就当我从来没遇见过你们,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你们好自为之。”
白绡惊愕,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