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围着一张告示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听说大将军是个保家卫国的好人,皇上为什么要杀好人呢?”
“好什么呀,他纵容儿子放走了朝廷要犯,还害得公主发疯呢。”
一个脸上蒙着轻纱,但仍可隐隐窥见那如玉的凝脂肌肤的白衣女子被众人挤到中间,无意间瞄见墙上醒目的告示,纤细的身子顿时震住了,脑子一瞬间有些空白,耳边一片嗡嗡作响。上面具体怎么写的她没有记住,只记得几个刺目的字眼,恍惚了她的神智。午时三刻,巫家,斩……
白绡清冷的双眸闪出异样的光彩,随即隐没在如潭的黑瞳里。若无其事地走出人群,就像其他凑热闹的人一样。轻盈步履从容而坚定,方向——刑场!
秋日的太阳明媚而温暖,照在人身上柔柔的,暖暖的,像恋人柔情的抚慰和温存。脏污的囚衣,散乱的发丝,刑场上面无表情的巫肃和巫先行五花大绑的狼狈不堪,却依旧傲然站立在阳光下。刑场外,里三层外三层,被来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巫肃两鬓斑白,矍铄的双眸紧紧盯住身旁的儿子:“先行,你怕吗?”
巫先行清澈的眼中毫无惧色:“爹,我若怕便不配是您的儿子。只是心中愧疚,是我连累了爹。”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咱们父子之间不用说这些。爹唯一伤感的,是死在这些刽子手的手下,而不是保卫国家战死沙场,那是一个将士最大的心愿,和遗憾。”
“爹……”巫先行还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地被一个高亢的声音打断了。
“时辰到!”监斩官一脸严肃,冷冷问道:“堂下犯人可有遗言交代?”
巫先行无畏地看了他一眼,白绡暗暗凝神戒备,平常比这危险百倍的事她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毫不惊慌,此刻却紧张得手心微微渗出汗来。
他朗声说道:“就算我巫先行罪无可恕罪该万死,但我父亲做错了什么?他一生正气凛然精忠报国,忠心耿耿毫无二心,立下战功无数,天地可鉴。承蒙皇上厚爱和倚重,封父亲为镇国大将军,而今就因为我的连累皇上便对他说杀就杀了吗?我父亲何其无辜?他最大的错便是生了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巫先行在此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大人将我的话禀于皇上,赦免我父亲的死罪,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望大人成全,巫某感激不尽!”
巫肃震惊地看着儿子,料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竟无语凝噎。监斩官沉吟了一会儿,同朝为官巫肃的为人他也很清楚,当下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低头同身边的一个士兵悄声说了几句话后,那士兵便骑上一匹快马飞驰而去。
“我已命人将你的话传达给皇上,尔等就在此等候圣上的旨意吧。”巫先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半个时辰后,一股浓烟卷起,伴随着踏踏的马蹄声,那个士兵回来了。将手中的圣旨呈与监斩官,他细细看完后面色有些复杂,又有些惋惜。“巫肃接旨:念在你曾奋勇抗敌护我大宋江山,一片忠肝义胆的分上,朕法外开恩免你一死,贬为庶民当场释放。但巫先行罪不可赦,斩立决!”
接完旨,巫先行无声地笑了,清绝的笑容熠熠生辉,面色坦荡镇定。
“不,先行……”巫肃颤抖着声音,两行泪从眼中流出。谁说英雄不流泪,只是未尝丧子痛!
“爹,儿子不能再照顾你了,您要好好保重自己!”
将巫肃拉至一边,巫先行屈膝一跪闭上双眼。脸上的神情出奇的恬淡和安然,像是等待很久终于夙愿得偿。绡儿,我终于能心无旁骛地来陪你了……
刽子手抽掉他身后的木牌,随着一声“斩”字他手中的大刀高高扬起,明晃晃的刀身投射出刺眼的寒光。
“唰唰唰”,几声凌厉的声音破空传来,刽子手和旁边的几个侍卫顿时倒地惨叫不止,身上和胸口处插着几支尖细小巧却锋利无比的薄刃。正待出手的白绡心下一惊,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些薄刃是从一把扇子中发射而出的。
电光火石之间,趁现场还处于惊懵不及反应下,两个蒙面的黑衣人迅速提起错愕的巫先行飞身离去。
“有人劫法场,抓刺客啊……”
慌乱的官兵回过神后急忙去追,白绡见状,扬手一挥,一团粉色雾气袅袅升起,追赶的官兵们一愣,随即哭爹喊娘地大声叫嚷了起来。
“好痒啊……”
“好痛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两个蒙面人也微微一愣,诧异的视线对上她的,只觉得眸光似曾相识!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趁官兵和人群人仰马翻拥挤混乱的状况下快速逃走。
白绡看了身后一眼,又撒了把白色粉末,然后朝着那两人的方向飞去。软筋散能让他们四肢无力,至少三个时辰才能恢复体力。对他们来说,三个时辰,足够了。
一座偏僻简陋的农舍里,已脱下囚衣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的巫先行眉头紧皱:“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言下之意,仿佛他已知道他们是谁。
扯下脸上的黑布,奕柝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满是无奈:“你以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