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亲情
吴兵进了亲情电话室。所谓亲情电话,这是监狱设的对犯人的一种待遇。在犯人改造期间表现好的,可以在亲情电话室对家里的亲人通电话。吴兵的情况特殊,现在良育强和孙枫送吴兵的妈妈去了县城医院,在县城医院的病床上,她提出要同儿子通个电话。良育强请示赵平之后才做了安排。贺明启告诉吴兵一会儿接听他妈妈在医院打来的电话,这让吴兵感动得直点头。没有过多长时间来电话了,贺明启拿起电话听见是良育强的声音,他告诉良育强,吴兵已在这里等待了,贺明启把电话交给吴兵,吴兵接过电话,听见是妈妈的声音,他流泪了,听见妈妈那低低的在病中那种微弱的关怀语调,他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时间过的真快,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吴兵觉得心里头不是个滋味,他放下电话后,用手直敲脑袋。这引起贺明启的注意:“吴兵,你怎么了?”
吴兵平静地回答:“谢谢队长。”
“吴兵,你明白吗?你妈的最大心病,就是你如何在这里改造,争取早日回家,你可不要让她失望。”
“我明白,我一定认真接受改造,重新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你有这种决心,你妈一定很高兴,你回去吧。”
“再一次向队长表示感谢。”
吴兵朝贺明启鞠躬,门开,警察进来,吴兵走出去。贺明启望着吴兵往外走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贺明启想了想打开对讲机:“喂,是我,吴兵进了监舍了吗?......”
贺明启放下对讲机,根据他的监狱管理经验,他感到在监舍里吴兵不知同谁又有了矛盾。贺明启来到监舍门口站住,认真倾听监舍里的动静,没有听见有什么异常动静。贺明启敞开门进去,众人从床上下来,低头站着。贺明启逐个床位观察,看见吴兵床前的地下,堆满纸团,他站住看了众人一眼,走到吴兵的床前拾起地上的纸团。
“这怎么回事?吴兵,你把书撕了,你撕书干什么?”
吴兵低头回答:“队长,我错了。”
“错了?你说明白,为什么要撕书?这不是简单的一声错了的问题。一本好书你把它撕了,这说明什么?吴兵,站出来!”
吴兵低垂着头站在监舍中间。
“我们为了把你改造成一位新人,一个正常的人,以后出去在社会上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也进一步说,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我们都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可你现在的表现呢?不甘心接受改造,不悔过过去自己对社会所造成的危害。吴兵,盗窃犯,由于你的犯罪行为,给多少家庭带来危害,你想过没有?你那天晚上入室盗窃的那家居民,他们是刚借来的拾万元钱,是准备做生意用的,你们把钱偷走了,那家的男主人,第二天就投海自杀了。你们的犯罪行为造成多少人家庭的悲剧?吴兵,你说说!”
贺明启两眼直瞪着吴兵,把吴兵吓得把头深深的低下,他真想钻进地缝里去躲一会儿,这时听见贺明启让他说说,他是不能说出撕书真相的,如果说出事情的真相,兆刚会把他活活折磨死。他怕警察,更怕兆刚。
“队长,我错了,你们对我,为了挽救我,付出那么多心血。刚才,队长还为我和妈妈电话约会,良队长送我妈妈去医院看病。这些,我都十分感谢!刚才我把书撕了,那是我,我一时憎恨我过去犯的罪行,就把撕书当做发泄工具,我错了,我一定接受改造,听我妈的话,争取早日回家。”
吴兵哭起来。贺明启说:“你好好想想吧,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
贺明启走出监舍。兆刚朝萧鹏飞得意的一笑,在床上躺下。
2、后悔
吴兵坐在床前还在哭。监舍里休息时间到了,所有的人都躺下睡觉,吴兵仍然在床前坐着,他想起妈妈,想起他那次的犯罪经过。如果没有那一次,现在他还是个快活的人,妈妈也不会病的这么严重。那时候,他从劳教所放出来,在街上遛达,意外碰见以前认识的一位小男孩。这个小男孩比他小四、五岁,偷窃的手段却比他高。这天,又在银行门口,他遇见小男孩,小男孩告诉他,发现了目标,是笔大买卖,要吴兵一块同他干。吴兵同意了,俩人躲在一家银行门口等待这个中年男人出来。一会儿,一位中年男人提着黑色提包出来,他招呼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吴兵也和小男孩上了另一辆出租车。他俩紧跟着这个中年男人进了一个住宅区,又进了一幢大楼。吴兵在楼下等候,小男孩继续跟踪那中年男人上楼梯。那中年男人在五层楼3号敞门进了屋。小男孩下楼同吴兵围这幢楼转了几圈,勘察了动手的地方之后,他俩回到出租房睡觉了。
吴兵在出租房没有入睡,他是第一次干这种入室盗窃的事。这两年在省城,他是专门在大商场,公交汽车上做案。在这几个场所做案,他算是老手。他个子矮,长得瘦弱,脸上又时常带着那种让人爱抚,可怜兮兮的相,初看他也不像做坏事的孩子,加之他的年令与实际长相相差几岁,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孩。有一次他在公共汽车上失手,被一位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