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说过这个传说吧——1993年12月26日,湖南韶山纪念毛泽东百年诞辰的日子,数万人忽然发现,四周坡岭峰峦的杜鹃花一夜之间竟然盛开了许多,把数座山都迎红了……其实,这不是传说,而是真事。2003年元旦那天,我曾有机会住在韶山,亲身验证了杜鹃花的盛开。这丝毫不奇怪,因为杜鹃是极耐寒的花卉。在零上10℃之间,只要水份和光照适宜,杜鹃花就会盛开。你如果是个北方人,在元旦前后或春节期间赶上个风和日丽的晌午到花卉市场转一转看一看,就会发现和承认,我说的,一点也不假。你看那——满面春风、盛开争艳的杜鹃花……
花是养了,可遗憾的是没有养到杜鹃鸟。我利用星期天节假日,一连在花鸟市场上转了大半年,也没有买到杜鹃鸟。感情是,杜鹃鸟也是南方的产物,北方没有。可我明明知道,北方春天来时,杜鹃鸟也经常光顾啊,“布谷、布谷”,整天叫个不停……
今年春天,一个卖鸟的老人,终于满足了我的心愿:“给你!这一对鸟,可是我花高价钱给你买来的呀!”
上体黑灰色胸腹横着斑点的杜鹃鸟,有麻雀好几个大,有点像鸟鹰。我买了一个鸟窝放到了半米见方的笼子里,又把这一对杜鹃鸟抓了进去,蓄足水和谷粒,终于把它俩给圈养起来了。
笼中鸟,窗前花,两样杜鹃,让人足不出户,目不暇接,辗转反侧,流连忘返。让我吟咏出了好多有关描写和赞颂它们的诗篇——“蜀国曾闻子规(杜鹃)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这是李白的诗。至于“杜鹃啼时花扑扑,九江三月杜鹃来”、“此时逢国色,何处觅天香”、“好在青鸟使,封作百花王”、“容艳新妍占断春,香尘似触坐禅人”等诗句,我就想不起来是谁的了。
一连几天,这对杜鹃鸟只喝水不吃食。那个为它们俩营造的小窝,从来就没有光顾过。
半个月后,它俩瘦得皮包骨,活活地饿死了。我在极度伤感中赞叹它俩的傲骨和节气。
一位朋友的造访终于揭开了这对杜鹃的死亡之谜:杜鹃是益鸟,是杜宇魂魄所化,“布谷布谷”的,怎么能吃谷粒呢?你没看它那尖尖的喙吗?是专为吃田间的虫子而生就成的。杜宇是蜀国帝王,自然有一股霸气。它们没有抱窝孵化小鸟的习惯,而是把蛋下到其它鸟窝里,让其代之孵化。刚出生的小杜鹃,由于食量大,也容不得养父养母给自己生育的鸟儿喂食,瞅它们都不在的时候,便把异姓兄弟姐妹都给推出了窝外……我打断他的话语,为杜鹃鸟鸣不平:既然如此,又能说明了什么?杜鹃既然想着“布谷”,就时刻惦记着秋天的丰收,就必须消灭田间里的虫害。它哪有时间生儿育女呢?
聪明,聪明!朋友笑着说,你既然知道得这么多,咋还把杜鹃喂死了呢?
我哑然失语。这又让我想到了那传说中的杜宇……传说终归是传说,但它也绝不是空穴来风,无源之水。往往都根据其特点、特性,牵强附会而成。如果杜宇在天有知,它一定不会怪我吧?!
笼中的杜鹃死了,窗台上那盆杜鹃花还活着。在月季花、茉莉花中,属它弱枝强花开得又肥又艳。
月季花是不适合窗台伺养的,花期短不说,且极易感染病虫害,蜜虫红蜘蛛防不胜防,花儿是越开越小……茉莉花呢,也比月季花好不到哪,看看那密密麻麻的红蜘蛛,就想把它丢弃了。唯独那盆杜鹃花,没有病虫害枝繁叶茂花事繁热——盛开得轰轰烈烈红红火火……
杜鹃鸟已经死了,我只能全心全意善待这盆杜鹃花了。
对月相思
我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月。
东山林语,鸟儿归巢。特别喜欢在秋夜里独自一人,离开网络关闭手机,在心灵上约你,约你走出绿色之城,走向山野,看那从东山上升起的一轮圆月,漫过一半白桦林一半红枫林的枝头树梢,升上天空。
深林湖畔人不知,明月悄然来相照。
江山铸城乡,巷陌纵横。尽管如此,秋夜下的大地还是有些空旷,尤其是在湖畔林中,更显得有些清冷。高处,就越发显得不胜寒了。月呢?一定会很清冷。
云是有情物。彩云追月,想给月的颈项系一条薄如蝉翼的纱巾。即使不暖,也会飘逸轻盈。
我不喜欢悲秋伤愁。尤其不忍看:残荷飘叶弄影尘,秋风秋雨愁煞人之景像。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那堪永夜,明月空床?
有圆月朗照的时候,一定不会有秋雨,就是秋风也是了无痕的。
一场秋雨一场凉。整整一个白天,太阳没有出来,是秋风秋雨没有让太阳出来。到了夜的时分,月却驱散了秋风秋雨,准时的从东山上探出头,冒出尖,升起来了,像一团橙红的火。
秋的夜,万籁俱寂,一片萧杀。但有了如铜镜如玉盘的一轮满月,冉冉上升着,在长空中朗照,在长空中徜徉,秋的夜,就有了暖色,就有了生气。
这时候的月,就是一首诗、一曲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