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龙骑兵!”
在重骑兵们以三角旗枪调整着步伐,开始上前迎敌时,李达在阵后不到二百步的地方,也下令吹响前进号,龙骑兵们也出动了。
重骑兵与敌不到三百步,龙骑兵与重骑兵相隔不到二百步,这样紧密的阵列,突如其来的冲锋,考较的骑兵功力当真不小。
不过菲特烈大帝能将一群骑马都能摔下来的农民调教成欧洲第一的骑兵,训练方法结合中西优点,并且兵员素质远超普鲁士人的辽阳镇,调教出这样精良的骑兵来,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前行的钢号声是四短一长,号声也是在督促旗队长们不停的调校着彼此的距离,而身为部队长,马世龙也是在观察着自己部队的行进速度。
在这么短的距离已经开始着小跳冲锋,马速开始提上来,每个骑兵虽然还是一脸的傲气,手掌的中间也是情不自禁的冒出汗来。
光是他们手中的骑枪就很沉重了,虽然和欧洲骑士对战高峰时长达七米甚至更长的骑枪没法比,但欧洲的骑士骑枪是中空的,每次戳刺从枪尾中段开始自己断裂,枪头巨大的动能可以把敌人如纸牌一样挑飞,而中间断裂后,动能又不会伤害到持枪者,这样的骑枪戳刺当然是威力无比巨大。
但这种骑枪制造工艺十分复杂,比起中国隋唐时的马槊不遑多让,现在以辽阳镇的财力和技术力量投放到骑枪制造上还是太奢侈了,要知道那可是欧洲贵族骑士的标准配备!
现在的骑枪也是尽可能的用最上等的枪身,枪头虽轻而锐利,柔韧性极强,可以最大可能的利用冲刺动能,同时还不必伤害到自己。
在明军哨骑退向两边的时候,打的兴起的蒙古人仍然不停的用箭雨追击着,看到明军有一百多生力重骑兵又冲上来,这些蒙古人似乎不知道镇夷堡之战的具体情形,他们没有后退,只是在阵列中间分出相当多的甲骑和牧人,拉开在两翼飞掠而来。
“又是拉瓦战法。”
马世龙是参加过镇夷堡之战的,对蒙古骑兵得自这种成吉思汗时代的骑兵战术简直是不屑一顾。
可能成吉思汗时代用这种战术灭国无数,但真正说话的还是重骑兵,蒙古人给后人不少错觉,好象就是骑射得的天下,其实真正灭国无数的还是他们的重骑兵和马上摧锋破阵的武勇和意志,在几百年后,蒙古重骑兵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轻甲和穿皮袄子的牧民,这种骑射得国的传说,怕是将成吉思汗的子孙们自己都骗过了。
在越过百步距离之后,不少在两翼骚扰的牧民和少量甲骑射来轻箭,嗡嗡的飞掠声和崩崩的弓弦响声不绝于耳,蒙古人的射术是没有话说,尽管相隔不近,他们又是软骑弓,还是尽量利用抛射和风力,将轻箭不停的射过来。
马世龙对偶然飞掠而过来的轻箭视若不见,在他身边全部是高耸的马头,战马不停的喷着响鼻,骑兵已经将速度提到最快,在这冲击的时刻,重骑兵们几乎保持着原本的阵线不曾变动过,在他们眼前蒙古人的嘴脸已经清晰可见了。
与完整的明军阵列相比,北虏的阵列在镇夷堡一股之后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一样的稀疏阵式,一样的以长枪大刀为主的长兵器在中间,那是北虏的甲骑,另外就是长斧,短斧,狼牙棒和刀棍等武器。
北虏的骑阵也在冲刺,看来这个领头的北虏首领没有见识过明军的重骑,他们最多惊奇于明军阵列的齐整和甲胃的鲜明闪亮,更多的东西就谈不上了解了。
马世龙热血上涌,眼前的情形比在与栋鄂部地界和特科在山道上摧锋折锐更叫他有骑兵军官的感觉,现在速度已经是三速,这时候就算是想引避也是自寻死路,所有的骑兵都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吼声,这使得对面的北虏们的面容为之一惊。
到此时他们才感觉到对面明军的不凡,感受到磅礴如海的压力,但此时已经迟了,正面的四百多北虏只能硬着头皮顶了上来,一百三十余人的骑兵中队狠狠的如巨锤一样砸在了北虏骑兵的阵中。
第一波的骑枪最先与对面接触,密集阵形之下,北虏骑兵们眼前几乎看不到别的东西,除了密集的骑枪之外再无他物,在这种做战方式之下,个人的武勇已经毫无意义,没有闪避空间,没有腾挪余地,也没有骑术发挥的可能,只有碰撞,硬碰硬的碰撞,男儿之间的生死之决就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决定了。
任凭你是驰骋草原的英雄豪杰,任凭你骑术无双,刀枪棍棒样样精通,在此时,面对如林一般的骑枪之时,心中也唯有升起一种无能为力之感。
连同两翼奔跑的牧民,战场上过千骑在来回的奔驰着,农田的泥土被踩踏的不成模样,草泥不停的被翻腾上来,马匹踏出的震动连几里之外都感觉得到!
明军的红缨在不停的跳动着,骑枪不停的伸向前方,在挑飞眼前之敌后,继续前行,后队则使用马刀,不停的砍向敌人。
这是一幕极漂亮的油画,整个风景就在一幕大的画框之中展开,一从从葱绿的树木点缀在蓝天黑土之间,田埂和道路,河流和水渠如同画笔在幕布画出的纵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