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风雨一如既往,杂乱无章的雨点声从四面八方涌入一楼大厅,淹没了柳飞云的敲门声音。
“谁呀?”蒋师傅在屋里问。
“柳飞云、李晓峰,不好意思,我想和您说几句话。”柳飞云客气地说。
门开了,蒋师傅站在门口,脸上有些不悦,“还有什么事吗?”
柳飞云微微欠了一下身,说:“请问院子里的那间房是做什么用的?”
“喔,算是库房吧,里面放着些旧家具和厨房用品,地下室存着十几瓶葡萄酒,好像没别的了,我很少去那里。”蒋师傅对柳飞云这个问题很意外。
“小贾有那间屋的钥匙吗?”柳飞云问。
“他是有一把,下午他还进去取面粉呢。”
柳飞云说:“您能不能借钥匙给我用一下?我想去看看。”
蒋师傅迟疑了片刻,他看了看柳飞云,又看了看李晓峰,然后回到屋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柳飞云,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那怎么行,您歇着吧,钥匙我明天早上再还给您。”柳飞云一面说,一面将贴有“大门”和“仓库”字样的钥匙取下来,然后将钥匙串还给了蒋师傅。
蒋师傅回到屋里拿出一个手电和一把雨伞,说:“库房里的灯坏了,你们进去时小心点,伞只有一把,你们俩凑合着用吧。”
柳飞云向他道谢后,和李晓峰走到别墅门口,李晓峰不情愿地弯腰换着皮鞋,说:“你没事吧,破仓库有什么可看的?”
柳飞云看了看娱乐室,压低声音说:“小贾在院子里的唯一去处就是那间库房,所以我想去看看,而且库房也是这栋别墅里的死角,也许藏着什么秘密。”
李晓峰长出一口气,说:“我现在特别后悔一件事。”
“不用说了。”柳飞云将大门打开,然后撑开雨伞,说,“你一定后悔拉我到别墅玩,害得你睡不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暴雨似乎陡然增大了一倍。柳飞云和李晓峰打着一把小伞穿过如瀑布般的雨帘,向库房方向奔去。
院子里十分泥泞,两个人艰难地趟过没过脚面的雨水,到达库房门口时,衣服已经湿了大半。李晓峰用手擦着脸,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柳飞云将钥匙****门锁,一阵金属摩擦声后,门“嘎吱”一声开了,李晓峰侧身钻了进去。
屋内充满了尘土味和霉味,柳飞云打开手电,泛黄色的灯柱在黑暗中微不足道。
“灯是不是真坏了,没准是老蒋骗人呢。”李晓峰说。
柳飞云在墙上找到了开关,按了几下,没有作用。
柳飞云用手电扫着屋内的每个角落。这的确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库房,房间里凌乱地摆着各种家具,家具的上面落着一层厚厚的尘土,较为干净的角落里存放着几袋面粉和白米,地面上有些白色的遗留物。
“破烂家具有什么可看的?”李晓峰倚靠在门口不耐烦地说,“我们还是回房间睡觉吧。”
“你急什么,地下室还没看呢。”柳飞云说。
库房的尽头有一扇黑色的门,门是敞开着的。里面是一个狭小的台阶小屋,结实而宽敞的台阶一直伸向地下。
两人迈入漆黑的洞中,潮湿发酸的气味扑鼻而来,柳飞云拿着手电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李晓峰东张西望,其实除了黑暗之外他不可能看到任何东西。
楼梯很湿滑,每走一步都会传来“咚咚”的回响,这种可怕的声音若远若近,好像是还有一个人跟在他们的后面。
柳飞云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阴森森地说:“如果Johnson真的遇害,这间地下室倒是一处藏尸的好地方。”
“别废话了,你到底走不走?”李晓峰生性胆小,此时他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柳飞云笑了两声,继续向下走。地下室其实并不宽敞,墙壁是灰色的,空气很不新鲜,在手电照过之处冰冷的水泥地面闪着青光。
地下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亮点就是手电射出的光柱,柳飞云随着这道光线向里面缓缓走去,李晓峰拿出打火机,猩红色的火苗上下蹿动,微弱的红光勉强映出柳飞云的后背,他的轮廓随着火苗一起晃动,显得异常的诡异。
最里面放着一个高高的架子,上面摆着十几瓶洋酒,柳飞云拿起一瓶,吹去上面的尘土,自言自语地说:“干邑白兰地,好酒。”
“咱们拿一瓶到楼上喝去吧。”李晓峰站在黑暗中说。
“算了吧,我可没Johnson的品位,洋酒我都闻不了,就更别说喝了。”柳飞云放下酒瓶转到另一个角落。
这一侧的墙上有几个木架子,上面摆着一堆锈迹斑斑的工具,柳飞云从上面拿下一个白色的盒子,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说:“晓峰,你来看,这盒子上有几个手指印,绝对是最近留下的。”
李晓峰凑过去看了看,说:“没错,快打开看看。”
盒子被打开了,里面有很多个瓶子,柳飞云逐一地拿出来看,全是医疗用品,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