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文十分准时,这也是他一向的习惯,遵守承诺,信守时约。
袁小北把梁子文迎接了进来,然后又朝他身后看了看。
梁子文感到奇怪,就问袁小北:“你在看什么?”
袁小北“啊”了一声,说道:“没,没看什么。”
梁子文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走进了屋子。
而袁小北则防盗门和内门都关上。
这时,梁子文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刚才我在上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然后,梁子文停了下来,像是在脑中寻找着什么。
袁小北说道:“是不是一个‘破碎’的人?”
梁子文一愣,说道:“什,什么?”
但是马上,他就理解了袁小北的意思,十分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嗯,是的,这个形容十分恰当,就是一个‘破碎’的人。哦……莫非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你是在找他?”
袁小北点了点头,说道:“嗯。”
“你认识他?”梁子文满脸疑惑地问道。
袁小北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这更加让梁子文摸不着头脑了,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找他?”
袁小北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总觉得这个人太奇怪了。”
梁子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是。”
但袁小北像是没有听他说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而且,……他的眼神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觉得这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梁子文猛地抬起头,然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这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他的那个眼神确实是……奇怪。”
“奇怪?”袁小北不明白为什么梁子文会用到这样一个词,在他的感觉里,那种眼神并不是奇怪,而是……别的什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梁子文点了点头,但又马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反正就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袁小北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咳,算了,反正他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咱们何必又想这么多呢?”
但是,袁小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却在否定自己的话:真的不相干吗?
他不知道,因为那张“碎脸”他确实是从未见到过,但是那眼神……每每回想起那眼神,总会让他有一种难以回避的熟悉的感觉,可是,在哪里见过呢?他却想不起来。
梁子文也笑着说道:“是啊,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要不是你追着我问,我早就把他给忘记了,哈哈哈……”
两个人一起笑着。
梁子文忽然想起来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对袁小北说道:“你看,咱们差点把正事儿给忘记了。你叫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来着?”
袁小北一拍脑袋,骂道:“看我这脑子,真是的,把正事儿都给忘了。”
说完,他朝一个方向走去,准备将一些重要的资料拿给梁子文看。但是,刚走出两三步,他就停了下来,然后转身,一本正经地对梁子文说:“子文,在我给你看那些东西之前,我首先需要确认一件事,你现在的身份到底和警察有多大关系?”
显然梁子文并没有想到袁小北会有如此疑问,而且问得这么突然,所以,在袁小北问完这句话之后,梁子文竟然呆愣住了,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袁小北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子文,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梁子文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袁小北,脑中却在思索袁小北这么问自己的目的究竟何在,也在思索袁小北更加倾向于哪个答案。
有时候,通过观察人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个人在想些什么,而此刻,梁子文正在试图从袁小北的眼神中读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从袁小北的眼神中,他什么也没有读出来,因为他看到的是一种正直的、无欲的眼神,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梁子文的大脑迅速地转动着,通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观察,他已经确定了袁小北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有追求的人、一个不同流合污的人、一个可以被托付的人。所以,他决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袁小北,虽然这在没有征得自己的组织同意的情况下是不被允许的。
“小北,你听着,其实我的真正身份是——”梁子文说着。
袁小北并没有等梁子文说完,变说道:“是警察是不是?”
梁子文愣了一下,心想:从袁小北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倒是十分愿意我是一个警察呢,不妨将错就错,反正也错不了哪里去。
于是,他点了点头。
袁小北舒了一口气,轻松地说道:“竟然真是这样,呵呵,看来我猜测的没错。”
梁子文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瞒了你这么久。”
袁小北摇摇头,说道:“没有关系,这是你必须做的。”
说完他微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