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去?”卓阅问她,眉头微皱,状似不满。
尤宝珍没理他,他已经没权力来干涉她的生活。而且他不觉得很明知故问?明明在方秉文公司的时候她说过晚上广告画安装她会过去。
她堵住门口,语气很是冷淡:“尤橙已经睡了。”要探视明天请赶早。
“尤橙,哼,尤橙!”卓阅冷笑,“你还当真给她改了姓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还是那么倔强,生气的时候嘴唇抿得紧紧的,做事的时候毛毛躁躁不注重细节的习惯应该也还是没有改掉,头发至今还乱七八糟地趴地头上,有几缕已经掉了下来,垂在她白皙的锁骨处。
和他记忆中的样子,也没什么改变。
只是女人味一点没增加,反而长了几分冷硬的干练。
“你就这样把橙子一个人扔在家里?”
这个她没法不回答他,他是孩子的爸爸,尤宝珍心不甘情不愿地撇过头去:“我很快就会回来。”
卓阅暗讽:“你就不怕她醒来家里没人会哭?我记得,你不是最舍不得她哭的嘛!”
尤宝珍怒气微微上扬,他以为他就是个好爸爸么?在女儿身边三年,他花了多少时间陪她?这时候倒来冒充好父亲了,于是硬梆梆地顶回去:“她已经习惯了。”
是的,已经习惯了,包括她尤宝珍,都习惯了不再依靠男人。
尤宝珍再看看表,她没时间跟他在这里穷磨:“尤橙已经睡了,你要看她,约个时间我带她出去。”
看来,他也不会那么快就回去的。
卓阅说:“不用了,我晚上在家陪她。”
说这话,口气自然,一点也没有即将要进到人家家里的自觉。
尤宝珍气极,不得不提醒他:“这是我家!”
“我知道。”卓阅的口气云淡风轻的,“也是我女儿家。”完了指着外面随自己过来的行礼,“我还打算住在这里,你是二室一厅吧?你还没有男人吧?给我一间,当然,我会按酒店的客房价格算钱给你,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尤宝珍几乎想尖叫,这男人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谁要你的臭钱?而且,我根本就不允许你住到我家里来!”
“也是我女儿的家里。”卓阅很认真地纠正她,“我的钱跟你的钱一样都是人民币,一点都不臭。更重要的是,我很难得来这里一趟,所以,你不能剥夺我和女儿的任何一点相处的时间。我请你不要忘了,当初我们的离婚协议上也写着,我可以随时随地随处自由地探视和陪伴我的女儿,否则,我可以要求要回她的监护权和抚养权。”
尤宝珍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你是可以,但是不代表就可以住到我家里!”
“哦,是吗?”卓阅微笑,“尤小姐,你是要继续跟我探讨我应该怎样行使我对女儿的探视权吗?或者,你已经不需要去看看你的广告画安装得如何了?啊,我记得,方总好像说过,他等下也要亲自去看一看的。”
“我日!”尤宝珍再忍不住,骂了最不堪入耳的粗口。
卓阅却依旧的云淡风轻,眉尖微挑,笑了一笑说:“我,你还日得到吗?”
尤宝珍几乎是恨恨地摔门而去,甚至都没法顾忌到此举会不会吵醒刚睡着的尤橙。
卓阅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她的怒火!
如果现在回想,离婚那一年,尤宝珍记得的,也只是她和卓阅之间无休无止的吵架,还有做爱。什么事情都能吵,对女儿的教育态度,饭菜里放多或放少的油盐,看电视的音量,等等等等。但每次吵完,不出一日,卓阅便会跟着求欢,她抗不过他,于是屡屡让他得逞,于是事情总是没有解决,然后最终爆发,不可收拾。
她离家出走,家里的一切都不管不顾,尤橙上幼儿园她也不管,卓阅父亲生病需要照顾她也没理。她只记得她在抱怨结婚四年他依旧一事无成的时候,卓母口气很冲地对她说:“你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她那时候是火爆脾气,回家后做什么都是万般皆不顺,这一句话几乎一点就着,她差点气得跳了起来:“我半斤八两,你问问你儿子,认识他以后我都做什么去了!”
怀孕!堕胎!结婚!生子!带孩子!然后是他离职想回来创业。尤宝珍大学一毕业就认识了卓阅,相识三年后结的婚,其间不停地怀孕,又贪着年轻不想要,于是堕胎。可总是不小心又有了,堕完第三个,到第四次怀孕的时候,他们自己也不敢了,于是结婚,生孩子,带孩子,她几乎没有好好地做过一份工作。
这样的她,哪还有可能赚钱,哪还有可能谈论事业?
她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休养,休养,然后看卓阅在家里做设计稿,她已经算是上进的了,多数时间不得不辞职失业在家的她,自学好了几款设计软件,帮着卓阅做一些简单设计和制作,他们还想她怎样?
卓母,也是当时她的婆婆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怪得了谁?”
怪得了谁?
所以,一切责任都是她的!她不该婚前就跟他同居,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