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到宋青书的房间,房间里却没人,而且看那房间里好像好久不曾有人住过的样子,床上没有被褥,桌上也没个茶壶杯子的。
“咦?我没走错啊,宋青书之前是住这个房间的。”我狐疑的退出房间,又确定了一遍,没有进错房间,可是宋青书的房间又的确好久没有人住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离开了峨眉?一想到有此可能,我心里便是一沉,这宋青书若离开了峨眉,我跟他之间的婚约可怎么解除?江湖之大,要找到他,把休书当面给他可不容易。
这样想着,我心里顿时烦闷起来,手中的一纸休书被我捏作一团,这时有峨眉弟子正巧经过,见了我忙恭敬地见礼问安,我烦躁地摆了摆手,忽的又想,找个人问问清楚也好,于是喊住刚走出没几步的弟子,问他道:“这屋子不是宋少侠所住么?怎得没人?宋少侠可是离开了峨眉?”
“回掌门的话,宋少侠没有离开,只是说后院僻静,所以让人将他的东西挪到后院厢房去了。”
“去后院住了?没离开就好。”听了弟子的回话,我松了口气,人还在,那就好,一会儿把休书给他,以后他在峨眉,或是远走天涯,那都影响不到我了。
我把手中捏作一团的休书重新展开,扯了扯,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不过字迹还在,不影响效力,“你带我去宋少侠的房间。”
“是,掌门这边请。”在弟子的引领下,来到后院一间极偏僻的厢房,房门是关着的,从外面听,屋里静静地没什么声响。
“掌门要不要我进去通报一下——”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截断弟子的话,挥手让他离开了。
我走上前,伸手一推,房门应声而开,屋子里光线有点暗,昏暗的光线中但见一着青色袍子的男子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桌前,桌上有些凌乱,堆满了画纸,有些还散落在地上。
我走进屋内,桌前的宋青书听到声响,头也没抬,只淡淡说了句:“饭菜放到门口就好了。”敢情是把我当成来给他送饭的弟子了。我看他低头,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一张画纸,心中好奇,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瞧清了那画纸上画着的是一个人的画像,而且并不意外的那画像上的人正是我,再看桌子上摊着的竟都是一张张我的画像,每张画像中的我除了服饰发型略有不同,脸上表情却几乎近似,都是温婉浅笑的模样。
宋青书痴痴地看着画像,连我走近了都没察觉,我只好轻咳了几声,提醒他。但见宋青书身形蓦地一震,他缓缓抬头,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又惊又喜,又是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我没那么多耐性等他平复复杂的心情,先行开口道:“用不着如此意外,我回来是为了将峨眉掌门之位正式传给静慧,另外就是理清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拉了张椅子在宋青书对面坐了下来,他胡子邋遢的样子,像苍老了十几岁,与以前那丰神俊美的少年判若两人,我心里有些愧疚,说到底,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些责任,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臂上,缓和了语气,问道:“你的手臂怎么样了?”我拿过桌上的一张画像,看了眼,又看向宋青书:“是你画的?”
宋青书点了点头,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许局促的说道:“画得不好,但我已经尽力画了。。。。。。”
“画的挺好的。”我凭心而道。
“真的么?”宋青书眼睛一亮,开心的追问道:“芷若你觉得我画你画的可像?”
我没有答他的话,只是说道:“你既然能提笔作画,看来你的双臂恢复的比我想象中要好。”
“可惜。。。。。。我的功夫是废了。”宋青书神情中露出痛苦,他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的双手,笑得极为落寞:“现在我这双手已经握不住剑了,索性还能拿得住画笔,否则就当真和废物没有两样了。”他望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芷若你知道么,其实我心里一直盼着你回来,但又怕你回来。。。。。我想见你,心里无时无刻不盼着你回来,可是我心里又知道你回来之后就不会是我的妻子了,所以我害怕你回来。。。。。。”
“芷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想见你又怕见你。。。。。。”宋青书喃喃的说着,其实他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想要倾述,所以我没有打断他,只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自嘲的笑道:“其实我知道,我不但可笑,也很可怜,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你并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你,我不甘心,我争取,想法设法的想要你喜欢我,终于你答应与我成亲。。。。。。虽然我们之间只有夫妻之名罢了,可是对我来说那已经是我宋青书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我不奢求其他的了,芷若我只求你跟我继续做夫妻,即使有名无实也无所谓,纵然。。。。。纵然你要跟别人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止的——”
“不要说了,这不可能。”我截断宋青书的话,皱了皱眉,原本是想让他有倾诉的机会,这样情绪不会一直压在心里,一切说出来,人能轻松些,可是他最后的几句话简直有些无礼了,让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