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强在轿车里,就换上了弟兄们事先为他准备的衣服,他的兄弟还为他准备了一个假头套,他也戴上了。至于那块显示他身份的刀疤,弟兄则用医用胶布给他做了很好的处理,不明底细的人看了只能认为那里有伤,还没好。
张自强用小镜子照了照自己,见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心里就非常满意。他又抓紧时间靠在车后座上打了一个盹儿,好让自己养养精神,以免在火车上因犯困而失去警惕性,那样会很危险。
在火车上,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火车的过道或者是厕所。站在过道里能便于观察到车厢两边的情况,也便于他采取行动;而一旦遇到有警察模样的人过来,他就会躲进厕所,以防盘查。他每次进厕所之后,就会立刻将车窗打开,随时准备跳车逃跑。
一路上,他不停地倒车。他感觉在一个火车上呆着太危险。每走三五个车站他就倒一次车。就这样,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他终于到了南方的一座中型城市。而这个时候,因为黄金周放长假的原因,公安部的通缉令还没有下发。
他到这座城市来,是因为他有一个叫曾旭的铁哥们在这里做买卖。据说他的买卖做的很大,应该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资本家了。
张自强曾经对那个叫曾旭的人有恩,之后两人又接触频繁,成了莫逆之交。
那次曾旭来滨湖谈一笔买卖的时候,随身携带的提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盗了。那个提包可是他的,甚至要重过他的生命。那里面除了有些现金之外,更多的则是一些重要的手续和业务清单,还有合同协议之类的重要文件。如果这个东西真要是丢了,那他也就完了。买卖没法谈不说,弄不好他就得倾家荡产!
曾旭那个急啊,但也只是干着急干瞪眼而已,一点办法也拿不出来。他一整天就那么不停地打转转儿,甚至连寻死上吊的心都有了。
准备和曾旭谈买卖的那人见他急成了那个熊样,就带他去找张自强。
那人和张自强有些交往,算是哥们了。给二人做了引见之后,他就把曾旭提包被盗的事跟张自强说了。张自强约略地问明了事情的原委,就对曾旭说:“你既然是我哥们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行了,这个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你就不用惦记了!明天我叫那个小偷亲自把包给你送过去,至于怎么发落他,那就是你的事儿了,但千万不能出人命!我看那小子还他吗的怎么在滨湖混!”
曾旭虽听得半信半疑,但他还是千恩万谢张自强,并说什么也要请张自强吃饭。他还拉硬儿说包找到找不到是小事儿,叫张自强也别因此过于劳神!他能交上他这个朋友,那才是三生有幸的事儿!
张自强说什么也不去。休说包没找回来,就是找回来了,他也不见得有空。他就推辞说等包找回来再说!
那个朋友也劝张自强,但他就是不答应,他还拉下脸来告戒他俩,谁再劝就跟谁急,别说他张某人不给面子!二人无奈,只有作罢。
第二天,曾旭正在宾馆焦急地等待消息的时候,就有人来敲门。曾旭将门打开,见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儿正战战兢兢地站在客房门口。他穿的很狼狈,头发胡乱地粘在一起,一脸的菜色。一看是个乞丐!但他手里提溜的正是曾旭要找的提包。
曾旭一见到自己的包,他劈手就将其夺了过来,又急忙打开,见所有的文件都在,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本来下定决心要对偷他包的小偷一顿胖揍,以解他的心头之恨。但看到小男孩那个可怜的样儿,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不但放弃了收拾小男孩的想法,反而从提包里抽出500块钱,塞到小男孩的手里。
小男孩哪里敢收。他哆哆嗦嗦地前来,就是准备挨打来的。其实他早就到了,只不过一直在宾馆的楼下踯躅了,半天才终于下决心上来。反正是福不是祸,也只能豁出去了!
见小男孩执意不肯收他的钱,曾旭就虎下脸来,吓唬他收了钱就没事儿,如果不收,他一定要找张自强收拾他!小男孩一听这话,脸色骤变,就神经质般地攥紧了那500块钱。
曾旭又将小男孩让进屋,问了他的一些情况。知道他是个孤儿,从小就到处流浪,后来被一个惯窃犯控制,每天帮着他偷东西。如果有哪天没偷来东西,或者失手了,回去之后都要被狠狠修理一番,挨打挨饿那是家常便饭!
曾旭沉默了半天,面露同情之色。他友善地拍拍小男孩的肩膀,也说了自己的身世,他说他也是个孤儿,从小也吃了不少的苦,但是长大之后,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从做小买卖开始,一点一点地发展起来了。他还告诉小男孩,只要勤奋,只要肯干,一定就有饭吃!他还劝告那个小男孩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要靠力气挣饭吃!小男孩点头同意,向他鞠了一躬之后,就想转身离去。
“你等等!等等,你一会跟我走!”
“你要把我送到哪儿去?”小男孩可怜巴巴地说。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碰你的!”
曾旭边说边给他的那个生意上的朋友打电话,说他已经找到了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