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子里,其实也没啥看头,空空荡荡,什么家具都没有,地面上的瓷砖上有几块裂了,落满了一层浅浅的灰尘,听户大姐解释说,是搬家的时候不小心砸的。眼前的墙壁雪白,似乎是重新粉刷过的,房门也都被换装过,都是清一色乳白色的房门,阳台的落地窗上面非常花,长时间没人擦洗的样子。我挨个屋子看了几圈,觉得这房子还不错,没有其他的感觉,也觉察不出来是个凶宅,当即决定就准备买下来了。
“户大姐,这房子不错,我相中了。”我一边四处瞧着,想跟她说说我要买下这座房子的想法,我一直以为她跟在我身后呢,这才回头一看,发现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屋内乱逛。咦?人呢?哪儿去了?我纳闷了,又喊了一句:“户大姐?户姐?你哪儿呢?”
“小丁,我在外面呢,你是看好房子了么?要不,你出来说吧。”
循着声音,我走回到了客厅,发现这一位户大姐压根就没敢进这屋子,一直站在门口等我呢。我脑海中忽然想到超市老板说过的一句话,这房子克主人,这屋子里的人最后都没落个好下场,想必是她怕在这儿了,看来那些话是真的。
接下来的事情反倒简单了,有了弱点,也就好讨价还价了,她开口价要五十万,真当我是冤大头呢?不行,对半砍!一番舌战下来,她也许真想着急脱手,最终让步了,最低价格二十三万,再不行她就不卖了,就算是放着积灰也认了!一看没有再砍价的余地了,就这样吧,虽然价格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一截,但是算是真捡到便宜了!
和户大姐约好了明天交钱易房的事宜之后,已经临近夜里十点多钟了,两个人一边交谈,有说有笑的从楼里走出来,一边各自怀着鬼胎,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小区里的活动差不多到这个点都已经散场了,突然显得很空荡,只有门岗的灯还亮着,里面有三个保安打着扑克,正斗地主呢,热火朝天的,嗷嗷直叫,看样子像是输急眼了。
门口相互又含蓄了几句客套话,两个人简单的做了个告别,便分道扬镳了,户姐和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心情不错,盘算着自己这一单下来能捞多少钱,好歹也是第一次,虽然自己落不下一个子,但是数字摆在那里,想想还是兴奋!
于是,我童心未泯的踩着马路牙子,跟走钢丝一样,张着手臂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正乐呵呢,忽然心里跟过电一样想起点什么来,赶忙转身看户大姐离去的方向,夜色比较暗,马路边的路灯也不是很亮,我就瞧见她走到前边不远处,在一个拐角的地方便消失了。
奇怪,我记得她说过她是开车来的呀?她的车呢?
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一通加速跑,我很快来到了她消失的位置,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胡同,胡同里面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点亮光都没有,胡同里甚至还都是泥路,朝外的一面墙上写了好几个“拆”字,这里已经被划片了,里面的住户也都早就迁走了,她来这里干什么?方便?旁边就有公厕啊?事情有些蹊跷,我没咋犹豫,一心想搞清楚咋回事,便跟做贼一样紧跟了进去。
蹑手蹑脚的,我悄悄尾随在户大姐的身后,尽量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扶着墙,屏住呼吸,轻易不敢发出动静来,此时我的眼睛已经稍微适应了黑暗,看的不是很清晰,勉强能看清个大概轮廓,我也不敢在手里弄个火当亮儿,这样一准被发现了。
跟踪了一小会儿,两个人一前一后已经来到了胡同最深处,由于没人居住,野草生长的飞快,最矮的杂草都淹过小腿了,草丛里飞了很多大个的花蚊子,咬的我浑身都是包,痒痒的难受极了。
户大姐的表现倒是反常的很,胡同里这么黑,她不但行走的速度飞快,身体还极为的轻盈,趟过草丛的时候竟然一丝动静都没发出来,我都没敢继续往前跟,怕脚下发出的动静过大,被她发现了可不好交代了,眼瞧着她朝左拐弯,走进了一处院子里,没了动静。
我是跟上去一探究竟呢,还是立刻调头回家?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先给鹿鸣打个电话保险些。我掏出手机,调出了那天拨的号码,打了过去,对面还是提示一串熟悉的语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Sorry,you……”
“扫你妈瑞啊,弄个破手机整天不在服务区,你买手机干鸡毛用,越说有事找你呢吧,越是联系不上你!”气的我只想骂娘,索性直接挂断了。
腿上的大包痒的厉害,连蚊子都欺负我!我哪里还沉的住气,早就在草堆里呆不住了,那个户大姐进了院子之后,一直都没出来,也没瞧见里面亮个灯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也别呆在这喂蚊子了,三蹦两蹦,挠着身上的痒痒,凑到了那处院子门前。
院子的大门被人砸坏了,裂开了一半,半扇门斜斜的歪倒在一侧,上面烂的不成样子。院子里面很黑,地面上全是树叶,和树枝,碎石块,还有不少被打碎的花盆,地砖交接处的缝隙之间也钻出了不少的杂草,都发黄了,总而言之,一点人气都没有,给人很沧桑,很荒芜的感觉。
我稍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