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背靠着铁门,半仰躺在地上,左脚的鞋子已经被自己脱掉了,袜子也脱了一半,现在正挂在脚丫上,我的双手却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摆的这架势想必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一样,狼狈之极!
我赶忙起身去瞧厕所,坐便池里哪有什么血水,洁白如暇,一尘不染,没有一丝污秽,难不成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不过就抽了一支烟,犯不着这么夸张吧?
我茫然的将双手一挥,发疯似的把那些摆列整齐的生活用品全部掀翻到地上,霹雳乓啷,厕所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我砸碎了,包括一面挂在墙上的镜子,镜子的碎片散落了一地,我的手都被轻微的割伤了一点儿!
我闹出的动静很大,甚至吵的隔壁都忍不住开始骂街了:“草,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家里给自己个儿挖坟呢?王八羔子!你想挨揍啊?”这句谩骂再次将我带回到了现实,我一个机灵,我的天那,我这是要干什么?这屋子里到底有什么?这凶宅也太凶了吧?
我真的开始害怕了,手一直没有停止哆嗦,腿都有一点发软了,我想哭,好无助。
我害怕的都不敢看地面上破碎的镜子了,生怕再看到一些什么看不得的恐怖画面,吓得自己大小便失禁,受伤的手不一会儿把洁白的衬衫染红了,我在凌乱的厕所里拿出一卷卫生纸缠了起来,算是当作止血了。
看了看手表,这才十一点多一点,不过只有不到一小时的功夫,我就已经成这模样了,要是真住上一夜,明天我还不得疯了?我今天晚上不能睡了,况且就这状态,我也睡不着了。
我半跪着像小狗一样,爬回到卧室里,根本不敢关灯,也不敢再躺在床上了,捡起被我从被子上撤掉的那块黄布,披在了自己身上,觉得这样心安一些,看着贴满墙壁的黄符纸,我甚至觉得好亲切。
通往阳台的门被反锁着,我出不去,只好躲在靠近阳台的角落里,我把窗帘都拉开,让那些用口红画在玻璃上的符文全部暴露出来,我则站在前面,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用黄布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听着自己的心跳,看着卧室的门,就这样僵持着,祈祷相安无事。
“整点报时,现在时间,凌晨零点整。”
十二点了,我嘀咕。
一般恐怖片里有什么事都是这个点发生,就跟商量好了一样,只要过去了十二点就没事了,现在天亮的早,我再坚持一会儿,四五点大街上就有卖早点的,我安慰着自己,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路灯。
卧室里的灯泡不知道是由于电压不稳,还是用的时间久了,竟然忽闪起来,一会儿明,一会儿暗。这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个破灯,你就非得这个时候出事吗?
我操着一种极为复杂的眼光看着灯泡,心里念叨着,千万别灭,千万别灭,我可就你这点精神支柱了!
跟着灯泡忽闪的节奏,我心里开始发毛起来。
什么无助,害怕,焦虑,紧张,痛苦各种负面情绪一股脑全都出来了。
我六根未净,也没有皈依佛门,眼前都这种状况了,我怎么可能淡定?
“主啊,耶稣,安拉,妈祖,菩萨,观音,如来佛……你们一定得保佑我啊!能想到的神仙我都召唤了一个遍。
本以为这样就会没事,用江叔叔的话来说,我毕竟还图样图森破了!
平白无故的屋子里飘起了一股臭味,墙上的黄符纸纷纷掉落,就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卧室里来回走动,故意蹭掉墙上的黄符纸一样,我却什么都看不见!这种无形的心理压力让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更可怕的事还在后边,我眼前明明空空如也,我却清晰的感觉到似乎有人正站在我的正前方,冲着我的脸微微吹着口气,有一丝冷冷的,麻麻的感觉,这口气带着一股浓重的恶臭,像是腐烂的尸体一样,让我精神最后一道防线逐渐临近崩溃。
终于,我撑不住了。
嚎叫着一手扯起披在身上的黄布,没有目的性的乱挥乱舞,想要把那种感觉打散,似乎大声叫喊能让我宣泄内心的恐惧一般,我叫的便更是卖力了,嗓子都因此破音了,整栋住宅楼里不消一会儿,全都亮满了灯,辱骂声响起了一片!
就在我挥动那块黄布还没转几圈,忽觉手心里传来一阵外力,手中接着一空,黄布异常的从我手里飞了出去,就像被人从我手中生生夺走一样,我赶紧上前一步,想要去抓脱手的黄布,毕竟抓着它让我心底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岂料黄布飞起落下的同时,在黄布下面突然探出一条一米多长的手臂,手臂非常柔细,上面还挂着一丝血迹,不停的滴答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声,现正直刺向我的胸口!
我登就吓傻了,脑海里面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字,保命。
我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护住胸口,手腕像是被那只手攥住了,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心想这下完了,莫非今晚得交代在这儿了?
我不屈服,使着劲儿便想要挣脱束缚,耳边却听见一声女人凄厉的叫喊声,那声音得七百个分贝,震得